瘫蛇的小夫郎[种田](32)
“青天白日的不知道羞!”王墨脸色通红,侧过头,趴到玄鳞的肩窝,真就不说话儿了。
外头风冷,呼呼刮着门,屋里头可暖和。俩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腻着,一个瘫子,一个寡淡的哥儿,胸膛贴着胸膛,可瓷实。
忽然,外头起了敲门儿声,一道熟悉声音响了起来:“墨哥儿,在呢吗?我进来了?”
王墨心口子一紧,慌里慌张的就要翻下去。
玄鳞一把给人捞住了,声音又低又沉:“去哪儿?”
“哎呀方妈妈在外头呢,一会儿给人瞧见了。”王墨伸手推他,“快放手呀。”
汉子仰起头,高声喝道:“外边呆着!”
推门的动作登时停下了,外头颤颤巍巍又起了一声:“庭川,是我!”
是吴老夫人。
王墨气得锤他胸膛,但又怕他瘦成骨架子的身板受不住,动作软乎乎撒娇似的。
玄鳞一条蛇,一心成蛟,千八百年没顾过红尘俗事,心里头直翻海。眼瞧着身上小哥儿要生气,他叹了口气,挺舍不得的松开了手。
王墨一骨碌从汉子身上滚下去,这么一闹腾,他棉袍子的盘扣都松开了,露出了里头的亵衣。
他手忙脚乱的系好盘扣,给棉袍子下摆扑平整,往门口子跑去:“来了来了!”
玄鳞往门的方向瞧了一眼,心里头烦死了。
王墨推开门,冷风顺着门缝吹了进来,他怕汉子风冷着,忙给门带上了。
外头来了好一拨人,除了吴老夫人和方妈妈,还有个挺俊的小公子,头进院儿唱戏那会儿,坐在老夫人身边的。再往后头瞧,是院儿里的女使,个个手里都端着木托盘,上头红布盖着,瞧不见是啥。
老夫人瞧着王墨,抬手往门里一指,轻声问:“庭川他……又恼着了?”
该是为了方才的那嗓子吼,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妇人,低声下气的同一个伺候人的哥儿问话。
也不知道咋的,王墨想起他阿娘了,心里头可不落忍。他搓了搓手:“啊,没的事儿,外头风大,您进来吧。”
王墨迎人进屋,往里头走,就见炕头子上一团棉被,汉子给脸都盖起来了。
第二十章
王墨“哎呦”一声,跑到炕边上,要给汉子把被拽下来。
里头那人顶犟的,软塌塌的手这时候倒有劲儿,咋都拽不动。
老夫人活了这么久了,从没见过儿子这样,她俯身凑过去:“庭川啊,干啥不出来,被里多闷啊?”
汉子还是没动,就那么卷着个被,和人赌气似的。
屋里这多人呢,他拉得下脸来闹,王墨拉不下来。再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是老夫人不怕等,那被里也闷人。
王墨怕他热坏了,伸手拽了拽被,见拽不动,软声软气的哄他:“咱不闹了成不?哎呀人多呢!”
被里人没动,倒是冷冷“哼”了一声。
王墨手指头抠着被面,瞥眼瞧了下老夫人,这么一瞧不打紧,不止老夫人,那方妈妈、俊公子全往这瞧呢。
他脸色一红,凑到被子边,用只有俩人能听见的细声音道:“等人都走了,就给你抱,成不?”
不一会儿,被子边动了动,里头人松了手。
王墨赶紧拉开被,小手抚上汉子的红颈子:“哎哟热坏了吧,咋那不听话。”
他声音软软糯糯,像是粽叶里包着的粽米,嚼一口,粘牙。
俩人平常说话就是这样,都没觉得有啥,可后头站着的那些个,全都跟着红了脸。
方妈妈抿着嘴乐,见老夫人瞅过来了,赶紧收了笑,用帕子掩了掩嘴。
王墨拿了两只软枕,轻车熟路的塞到了玄鳞腰后头,汉子半坐着,轻轻瞥了眼他身后的人,闭上了眼。
他态度冷冷淡淡的,可吴老夫人太久没见过他了,任他如何冷眼,都不打紧。
方妈妈搬了张椅子到炕边,扶老夫人坐下。
吴老夫人抬起眼,淡淡瞧了下王墨,王墨赶忙点点头,慌着搓了把手:“老夫人,我、我手头上活计没干完,就先出去了。”
他害怕汉子恼他,瞧着炕上那人,道:“爷,我、我就先出去了。”
入定似的男人偏头瞧了他数眼,轻轻点了点头。
王墨得了话儿,浅浅行过礼,垂着头缩着肩膀出去了。
屋子里霎时安静下来,就算挨挨挤挤了这一群人,也没丁点儿声响。
还是方妈妈先开了口,他顶热切的喊了一声:“大少爷。”
炕上人沉默的闭着眼,头都没偏。
方妈妈早料到吴庭川是这么个态度,面色平常,她继续道:“大少爷,夫人虽不常来瞧您,可心里头最是惦记您,这些年只要瞧见可心的好物件儿,头一个就是想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