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魔头的崽后(147)
哪怕是随意敷衍解释两句,他都想听。
可元玉谈偏不随他意,低着头又不说话了。
萧竟深吸一口气,语气放轻放缓:“糖葫芦我买回来了,你还要吃吗?”
元玉谈摇摇头,轻声道:“吃不下。”
看着他这副不冷不淡的模样,萧竟憋了一肚子的话,思来想去半天,才问:“你骗我下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吗?说出来,说不定我能想办法解决。”
元玉谈思索片刻,回:“没有苦衷。”
闻言,萧竟立即头上冒火,又无处可泄,跟捧着朵带刺的玫瑰似的,不上不下如鲠在喉,急得团团转。
来回急急踱了几步,他再也压抑不住怒气:“元玉谈,你骗我下山,你私自见乔欣竹,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从来不用顾忌我的想法,我把心都掏给你,怕你磕着碰着,怕你冷了饿了,一丝委屈都舍不得让你受着,可是你把我当什么,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仗着我毫无保留的真心就可以随意玩弄人?你竟是连一句解释安慰的话都懒得跟我说?”
说到最后,他甚至是低吼着责问。
元玉谈微怔,茫然而安静地抬起头,甚至脸色都被他吼白了几分。
见状,萧竟又开始懊恼,心脏一抽一抽的钝疼,恨不能狠狠打自己嘴巴,快速握住元玉谈冰凉的手,放在手心揉搓,低声道歉:“玉谈,别害怕,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凶你,我……我只是太着急,我……”
“我救乔欣竹,一是报乔盟主当年赏识之恩,二是我曾经承诺过把她当做亲妹妹对待,她有困难我定出手相助。”元玉谈抿了抿唇,声音轻颤,“我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涉及姑娘家的清白名声,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
萧竟脑袋嗡嗡的,心里那点不满与酸楚早就抛之脑后,只想紧紧抱住眼前人去温声安慰。
元玉谈继续道:“况且,这是我的私事,我自己可以解决,我没有必要事事向你汇报。”
“私事?”
萧竟抱人的手臂僵在半空,压着声音反问,“你与她之间是私事,没有必要告诉我,那我是什么?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你公私真的能分明?”
元玉谈脸色更加惨白,没什么力气般:“我不想说了。”
萧竟心口发窒,无数辩白与哄人的话被他这样一句轻飘飘的话堵回去。
——
晚间,青龙教正殿好不热闹,歌姬舞者表演了一波又一波,酒宴之上,殷鸣左右拥着两名清秀男子,好不快活,撺掇着同桌人纷纷敬酒,逮着机会要把萧竟给灌倒。
萧竟心情看起来不大高兴,来者不拒,杯杯烈酒进了肚。他一个人灌闷酒,相比殷鸣与旁边小情儿卿卿我我,他这头冷清得很。
元玉谈与他隔开一个位置坐着,全程没有任何交流,萧竟一言不发给他面前的碗中夹满了菜,元玉谈没有动筷子。
萧竟脸上表情更加冷沉,只顾埋头喝酒。
殷鸣唯恐天下无乱,眼神示意攀附在他身上的尧儿。
尧儿很听话,水晶盏中斟满酒,缓缓行至元玉谈身边,道:“元公子,相识便是缘,若不是今日,我哪能够得上元神护的高枝,我敬你一杯。”
元玉谈抬眼看着面前酒,没有说话。
萧竟转头看着他们。
尧儿温柔道:“元神护不会连这点脸面都不给吧。”
元玉谈脸上表情不变,安静片刻,伸手接过酒盏。
萧竟突然起身,沉着脸一把夺过酒,仰头一饮而尽,酒杯重重砸到桌上,压着火气暴躁道:“他不会喝。”
殷鸣笑道:“就你会扫兴,你怎么知道人家不会喝,说不准人家是深藏不露呢,就骗你这样的愣头青。”说罢又倒满酒送到元玉谈身前。
萧竟皱着眉夺过酒。
就这样一来一回,闹了两三个时辰,萧竟毫不退让,到最后整个人趴在桌上,醉意熏熏不动弹了。
殷鸣叫了他两声,萧竟没有回应,显然醉的不轻。
尧儿咯咯笑着,对元玉谈道:“元神护,还要麻烦你把人带回去,后殿已布置好了雅间。”
元玉谈顿了顿,缓缓架起萧竟,萧竟浑身重量压过来,他的身体还没恢复,有些吃力。
萧竟闭着眼,脚步虚浮,浑身呛人的酒味,满嘴呓语不清,双臂却紧紧缠住元玉谈的肩膀,不知是怕自己滑下去,还是怕元玉谈跑了。
元玉谈拖着人艰难走了一路,回到住处时,他身体吃不太消,出了满头的汗,还好醉酒后的萧竟没有耍酒疯,一路安安静静没有折腾,不然根本送不回去。
元玉谈费力地向前,萧竟身体跟石头似的,重重倒入床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