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师渎神/偏执阴郁疯徒妄折他腰(91)
不由得四下看自己的衣装,又摸了摸脸上面具,没什么问题……
段兄因为什么蹙眉?
就在这时,段轻舟端起酒杯,朝二王子敬一杯。大臣都在敬酒攀谈,不会在意这一点细节。
他心想——应龙之子,周国的小战神,如果真的有可以力挽狂澜的能力,请你务必守住周国。
相景玉怔了怔,没想到段轻舟会给自己敬酒。虽然对方一个字都没有说,可一个眼神就表万语千言。
他随后也爽然一笑,举杯一饮而尽,嘴边都是笑意。
真发自内心的笑是会感染人的,尤其是二王子这样清风朗月的人,更是会提供正面的情绪价值。
段轻舟不知怎的突然觉得放松下来,没那么多可以担忧和顾虑的,就笑了。
相墨心里的占有欲在作祟,本来那只有一点点的酸意,竟只因男人的一个带笑的眼神,便在一瞬间无限扩大,铺天盖地的翻腾起来。
金制的酒杯被他用力捏的有点颤抖,杯中的清酒泛起波纹。
相景玉见男人笑,只觉得有些熟悉,说不上来哪里见过似的。
忽的,背后一道阴测测视线,他心生警惕。
猝然回头,发现角落里的少年正一瞬不眨的盯着段兄,漆黑的眼珠里阴暗骇人。
他小臂寒毛立起,这眼神扭曲又偏执,让人不由得胆寒。
同时,段轻舟看二王子扭头,也跟着看过去。
在大臣身影的遮挡下,他只看到那个低着头的白皙少年。
少年形单影只,显得落寞可怜。
段轻舟突然觉得,自己心里想的完全是多虑了。
少年躲在角落里沉默不语,这样不起眼,又这样的惹人怜。
怎么可能会成长为一个阴鸷疯狂的君王?
又想,如果明日就将那个簪子送过去,不知少年会不会喜欢。
庆功宴直到戌时才结束。
段轻舟有些醉,走路晕乎乎的,终究是这具身体鲜少饮酒,酒量大不如从前,又被些大臣灌了好多,开始头重脚轻了。
因不胜酒力,被婢女搀扶着走出了大殿。
岀殿门时,老丞相还捋着胡子笑话他,“小段太傅这酒量,还得回家练上二十年。”
段轻舟苦笑,“晚辈实在不胜酒力,献丑了。”
丞相离开,紧接着相景玉便走近。
年轻男人看着功夫漂亮的爽快兄台竟然酒量这样差劲,笑的嘴角都放不下来:“段兄,你我实在是有缘,过两日出去一起喝点吧,练练你这酒量。”
男人点点头,被酒冲的脸上有点淡粉色,“景兄……二殿下净会取笑臣,那便改日有时间再聚。”
拜别相景玉,段轻舟又被扶着走去了停靠马车之所。
岀殿门没多久,空旷无人之处,身边搀扶的人不知何时变成了雾蓝长衫的少年。
少年声音低低的,“太傅,以后别喝这样多了。”
“怎么是你?”
段轻舟认真的瞧着他,忽的笑了一下,“六殿下上次喝的烂醉,比我多的多,我可没说什么。”
“我酒量很好,不会醉,太傅记错了。”少年摇摇头,吐字清晰。
“嗯?我记错了?我明明记得清清楚楚,殿下……”
说到这里,段轻舟脑子里突然清醒一瞬,声音戛然而止。
对啊!上一次少年并非喝醉,而是被下了药,而且少年不知道当时在身边的是他,以为是个女子。
他刚才差点暴露了。
少年一脸茫然,“太傅说什么?”
“无事,我想我应该是记错了,是裴将军的公子喝醉了,不是殿下。”
男人摇摇头,感觉到少年搀扶自己手臂和搭在后背的手都滚烫,奇怪的让他想要逃离。
“太傅醉了,才记忆混乱的。”少年声音乖巧,可压低的眼里确是一片阴暗晦涩。
太傅,您真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您错了!全程、每一个细节,学生都替您记得清清楚楚。
手上已经粘上了学生的东西,以为擦掉就可以装作没有过吗?
有些事做过就是做过,无法改变,更无法从记忆里抹去。
别想着忘记!
走了一会儿,段轻舟只觉得越发混沌嗜睡,迷迷糊糊的,醉感真的要把他湮没。
相墨将醉过去的男人扶进自己的马车,又扶回了太傅府卧房的塌上。
为男人脱下靴子,解开腰带和外衣,脱的只剩薄薄的雪白色棉缎亵衣。
让睡熟的男人平躺在榻上,他没有急着给他盖上被子,而是就这么站在塌前,用贪婪的目光放肆的欣赏着男人宽肩窄腰长腿的身体。
“咕咚。”
一道吞咽声在寂静卧房内响起。
轻轻的,急促的,几乎不能被察觉。
相墨的视线仿佛生了触手一般,从男人富有攻击性的疏离面庞向下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