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师渎神/偏执阴郁疯徒妄折他腰(43)
武成尹没有听明白,怔怔的抬起头,“娘?您…什么意思……”
“鸳儿她…她早已经死去一年多了!”
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站在武成尹面前,心里的伤疤时隔一年再次被血淋淋的揭开,痛得她捂着心脏。强忍着悲怆,多说一个字她都怕自己哭出来。
……
镜中世界还没有碎,方书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昏倒了,怎么唤都不醒,体温烫的吓人。
突如其来的,连段轻舟都看不出到底怎么回事。
段轻舟被他吓得不轻,心念着小徒弟千万别出什么事。
根本顾不上继续看下去寻找离魂剑了,挥手一道金光划破镜中空间,立刻回到了现实,将他抱到了玉坤山的灵药大殿里。
把正在沐浴的西峰长老从浴池里拖出来,催他快点看看。
常年段轻舟受淫-威压迫的西峰长老敢怒不敢言,脸黑的像煤球一样,还给某些人心爱的徒弟看脉。
可谓是十分敬业。
他的手搭在方书年的脉搏上,原本气的扭曲的脸一下子愣住了,冷静下来后细细的试脉,脸色一白,神情变得莫测起来。
收了手,才看向一旁站着的男人,将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逼问,“他竟然是魔!这都两三年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我知道。”
西峰长老震惊,“段轻舟你疯了!你还记得我们玉坤山弟子的入门第一句话吗?”
段轻舟:“除魔卫道,护人间太平。”
“你知道还收他为徒?怪不得一直不让他修炼,原来早就…我看你真是……你难道就不怕被天下人声讨?!”
段轻舟云淡风轻的补充,“掌门也知道。”
“掌门也疯了?!”
“行了!我是来看病的,不是来受讯的。只要你嘴巴够严实,没人知道这件事。”段轻舟不耐烦。
“我刚才看脉象时没有看出异常,玉坤山里没人比我更懂医术,这种情况我都没遇到过,那些小孩都没跟魔族打过交道,医治也肯定不行。你先拿点冰袋敷在他额头上看看能不能降温,具体得去问掌门。”
西峰长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甩手离开了。
段轻舟将人抱回房间,去敲掌门的殿门,半天不应,急得他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风笙路过,说掌门下山游历去了。
段轻舟:……
这个老头整天就知道出去游历!
他实在没有办法,从西峰长老那里拿了一些退烧的草药熬了喂给方书年喝,死马当活马医。
夜里他守在大殿打坐,一宿没睡。
方书年做了一个梦,梦里而自己站在黑暗处,手心冒出一团猩红血色的雾气,化作丝线牵引着修士慢慢走近,雾气突然凝成一把利刃,挥手间斩断所有人的脖颈,成片的修士倒下,地上血流成河。
自己俯瞰地上死去的人,从数不尽的重重叠叠的身躯中执着寻找着,他心跳加快,却怎么都没能找到心里执着的那个面孔。
眼前的黑被光所取代,光的尽头有一人向他走来。
他忍不住冲上去,想要抱住那个人,可自己手中的利刃却捅进了那人的胸膛之中,温热的血喷溅在他手上、脖子上、脸上。
他惊恐万分。
“师尊!”
“师尊!”
方书年不可置信的痛苦惊叫一声,猛地惊醒,双手捂着喉咙,溺死鱼儿一般大口的呼吸。
在那个梦里,他明明是掌控所有人的生杀予夺,却感觉自己才像是真正的傀儡。而自己的背后也有一根看不见的线,一直在牵引着,控制着他成为杀人的工具。
那种极端的无力感和痛苦让他产生了难以克制的戾气,好像跌进了地狱深渊。
四周一片漆黑,他想奋力逃出去,用尽全身力气去攻击,释放自己的怒火。
方书年双目猩红,死死的抱着头,喉咙里溢出压抑的低吟,他怎么可能杀了师尊……他最后竟然杀了师尊!
“方书年?方书年!”
段轻舟听到喊叫声后便推门进来了,看到他痛苦扭曲的疯魔模样,心下一沉,方书年身上的魔气越来越浓,怕是要破了封印!
他突然想到了,方书年突如其来的高烧应该是因为和封印对抗,被身体里封锁的魔气反噬。
不知道这浑小子整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九重封印都盖不住他身上的魔气。
方书年是魔族,没有了封印立刻便会被玉坤山各处察觉到魔气,到时候就糟了!
段轻舟骂骂咧咧的在掌心结印,一个固封印拍在青年后背上,“方书年你个小兔崽子,给我清醒清醒!”
固封印逼进青年身体后,青年又昏了过去,段轻舟立刻扶住他的肩膀,扶他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