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在家打扫卫生,魏亮装作抄水表的进来, 一进来就掐我脖子了。”冉曼曼看着魏亮, 恨意从眼中倾泻出来。
她实在是没想到, 昨天求着自己不要离婚,晚上还发信息大谈爱情的男人,会在今天早上来到家中, 对自己大打出手。
那种窒息的感觉, 哪怕到了现在还让冉曼曼记忆犹新, 她不自觉地抚摸上自己的脖子, 喉咙干疼得也更加明显了一些。
她道:“要不是我弟弟及时赶到,我估计就要被他给掐死了。”
冉曼曼想离婚的事情从来没有瞒着过家里, 她昨天晚上给家里打了电话,今天早上她弟弟就过来了。
他们都太清楚魏家人了,除了魏雨,全都是性格凉薄的东西,魏亮平日看起来还好,但是之前她提出离婚,魏家对她家施压的事情魏亮是知道的。
作为丈夫,他没有为她争取过一点。她早就看明白了,以前那些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她搬到她的陪嫁房子,为了她到鹏城来工作,不过是因为他想要有个正当的理由,去做那些事情罢了。
所以跟魏亮在一起的这些年,她的名声无论在哪里,都是不好的,她看明白了,所以早就不在乎了。
但今天的魏亮依旧让她觉得胆寒,太可怕了,这个男人,太可怕了。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无比确定,邢月牙魏荣臻对魏雨所做出来的事情,他是完全知道的。
但因为受伤害的人不是她,魏雨被邢月牙魏荣臻怎么对待都没有损害到他的利益,所以他对此视而不见。且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心安理得毫无愧疚地在魏雨工作后,几次三番的去联系魏雨,企图用当初对魏雨的一些小恩小惠绑架魏雨,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这一早上了,冉曼曼也不敢深想。更不敢深想那一次欣欣被带到魏荣臻面前没多久,魏亮卡里就多出来的那些钱,跟他从水电站一线人员忽然就升了职,成了办公室后勤组的人员。
人多事少福利好,比起之前的一线人员,不知道要强到哪里去。
冉曼曼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枕边人,那么无耻,那么卑鄙!她在这一刻特别感谢魏雨,要不是那年魏雨提醒她,让她提防魏家人,她或许被人卖了,还要给魏家人数钱。
冉曼曼的手都在颤抖,她的讲述让魏亮坐在凳子上奋力的挣扎了起来。
吴冬艳两人看了他一眼,问:“你弟弟呢?”
“托儿所的老师打电话来,欣欣在学校哭得厉害,我让我弟弟去接她去了。”
魏欣欣就在冉曼曼租房附近的幼儿园,去一趟来回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正说着,外面有谈话声传到屋里。
“舅舅,我想要一个奥特曼,我们班的小朋友都有,上回妈妈给了我钱我去买,但是后面我碰到我爸爸了,我爸爸把我的钱要走了,他跟我讲奥特曼是男孩子玩的玩具,女孩子不能玩。”欣欣的声音只能而柔软,说话的内容却叫冉曼曼心里一酸。
就跟魏荣臻不把女儿当人一样,在魏亮的眼里,女儿也不是人。只不过魏亮因为大环境的原因,把自己伪装起来了。
只不过,一个人再装,细节是装不了的,就比如欣欣说的,连一个小孩子的零花钱都要。
魏亮也是个有正经工作的人,每个月的工资不低,小孩子一两块钱的零花钱都要拿走,他是穷死了?
欣欣牵着冉曼曼弟弟的手进屋了,舅甥两个在看到警察的时候,不约而同地顿了顿,欣欣跑到了冉曼曼面前,埋在冉曼曼的怀里,冉曼曼弟弟则被吴冬艳带到一边去问话。
人都到齐了,魏亮也有人松绑了,他嘴巴上的抹布也被摘开了,他活动了一下被绑得发麻肿痛的手:“警察同志,我们两口子就是发生了点小口角,你们没必要上门吧?”
魏亮早在被冉曼曼弟弟制服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怎么脱身了。华夏千年以来的国情下,两口子打架,或者单方面的一个殴打一个,几句话的功夫,就会被判定为家务事。
而清官难断家务事,是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谚语。魏亮从小在父亲的言传身教下,已经学了很多精髓。
再说了,冉曼曼说他入室杀人他就入室杀人了吗?谁有证据证明?
魏亮心中笃定警察拿他没有办法,冉曼曼的身上没有什么伤,去鉴定连轻伤都算不上,警察把他抓走,最多也就是口头教育一番罢了。
林舒月听着魏亮无耻的话,目光却落在墙角五斗柜上的一个黑色凸起上。
冉曼曼扯扯嘴角,露出一个冷笑来,早就知道魏亮是什么东西,但每一次,魏亮都能刷新他给自己的印象下限。
“我装了监控。”冉曼曼的一句话,让魏亮黑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