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冬艳刚刚从客车站回来, 中午饭都没吃上, 要不是实在是饿得很了,她也不会把林舒月约到这里来了。
马蹄糕在这个时候上来,吴冬艳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块吃, 肚子里有东西了, 饿得不那么心慌了, 她才问林舒月。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林舒月也夹一块马蹄糕在嘴里吃:“你上回跟我说的护工案, 有结果了吗?”
“没有。”吴冬艳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我们针对范大美所服务过的人员进行过一系列的摸查,她从业二十年, 护理过的老人不计其数,在她护理期间死亡的老人不算少。”
“但出问题的只有这两个人,所以哪怕疑点重重,加上已经是很多年前的案子了,很多证据现在都没有了。所以只能无奈暂停。”
因为重启这个案件调查,吴冬艳他们去找了范大美好几次,范大美直接投诉到了公办局来,吴冬艳整个小组的人都被批评了。
因此这个案子哪怕吴冬艳依旧觉得有疑点,也没有办法继续调查。
她叹了一口气,觉得嘴里的凉拌鸡爪都不香了。
“没有办法,听命令行事。”
林舒月道:“我今天送我外婆去温泉山庄疗养院,见到你说的那个范大美了。”
吴冬艳蹭地抬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舒月:“你是不是也觉得她有问题?”
林舒月没有办法张口说是,也没有办法张口说不是。说不是,她是已明确知道范大美是罪犯。
说是,范大美表现得太正常了,跟别的护工没有什么不一样,唯一的一点,就是她是看护老人、病人,是出了名的好。
这样的一个人,要是林舒月没有善恶分辨系统在身,也看不出来她的真面目的。
林舒月说:“要不然你查一查,那两个死的离奇的老人,或者是那些死的好无异常的老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
要知道邢月牙可是有百分之三十的罪恶值在身上呢。像范大美跟邢月牙这种情况,保不齐就是一起蓄谋多年的报复性杀人。
吴冬艳叹气:“我查过了,之前的两个死者,朱先军跟刘晓娟,他们一个是西江区的,一个是改革后从羊城搬过来的,两人之间没有什么交集。”
林舒月点头,从这么来看,确实没有交集:“那你再查查他们的上一代呢?”
林舒月问过杜雪丽了,范大美今年是四十,从二十多岁她出来打工起,就是给人家做保姆的,到后面年纪再大点,就专门当护工了。
邢月牙今年六十岁,从她们的年纪往下推,如果他们有恩怨,大概也是在五六十年代。
如果结仇,大概也是那个时候了。
吴冬艳一怔:“我还没有想过这个方向。”
之前她们的小组分下案情,也有人从仇杀这方面去猜测过,但范大美跟死者朱先军刘孝娟之间隔着20岁的差距,仇杀的可能性太小了。
但再小,这也是个线索,她们还是查了一下朱先军跟刘晓娟的社会关系,在确定两人没有交集以后,她们就没有再深挖这条线了。
吴冬艳他们之前的案件推论,是范大美是为了两个老人的财产,毕竟在他们死了以后,他们卡里的钱全都不见了。
吴冬艳陷入了沉思,服务员这个时候端了她点的牛杂汤河粉上来,她琢磨了一下,道:“我回去就查查这件事情。”
如果说十年前的案综就算久远,那么再往前推,就更加远了。
远,就代表着不好查。但这个时间上没有完美的犯罪,林舒月觉得,吴冬艳的这次查询,没准会给这个案件带来颠覆性的证据。
林舒月也没有说让吴冬艳去查范大美祖上的那种话,作为一名刑警,林舒月相信她的敏锐。
吴冬艳吃了整整一大碗汤河粉,点的甜品跟小吃也没有剩下什么,离开的时候是吴冬艳付的钱,两人在糖水店门口分道扬镳。
林舒月驱车回家,娄凤琴她们都不在,家里一个人也没有。早上还晴朗的天气在下午变得阴沉了起来,等林舒月洗了个澡换了身家居服出来的时候,天上已经下起了濛濛细雨。
娄凤琴跟白文华先后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两人刚买的菜。
“这天变化真够快的,早上还出太阳呢,下午就下雨了。”娄凤琴跟两人抱怨。
“下雨了还挺冷。”林舒月身上都穿上了厚的外套。
“都冬天啦,马上过年啦。”娄凤琴说着就往厨房去了,白文华去跟她打下手,这都是家里常常发生的事情了,林舒月都已经习惯了,所以她也不进去给两人当电灯泡。
她窝在沙发里,盖着白色的盖毯,拿了一本书看得起劲儿。
外面的雨还在下,难得的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