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琴琴也是第一次来首都,但她之前跟何婉晴路过过故宫,因为故宫收门票,两人就没进去。若问原因,便是何婉晴手里没有那么多钱,不想去。
之前跟她出来,都是自己付钱比较多,当时听何婉晴说不去,她也没有劝。冯琴琴现在想来,觉得自己跟何婉晴的关系其实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好。
她们的友情能够维持至今,不过是因为她傻而已。
“行,咱们走着去。”两人朝着故宫的方向进发。
一路上,林舒月看什么都新鲜,时不时的就要停下来拍照,冯琴琴在边上看着,也被她感染得觉得心情好了起来。她忽然想起以前每次下雪,只要跟何婉晴出门,耳边就是她没完没了的抱怨。
她不仅要帮何婉晴背着包包,还要听她的牢骚,当时她也开始讨厌下雪天,但现在跟一个情绪正常的女生一块在雪天走,冯琴琴也觉得下雪天开始好看了起来。
从海悦酒店到故宫坐公交车只需要两站地,但是走着,她们走了半个小时,谁也没有觉得累,中途看到有人在卖烤红薯,两人还买了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一剥开皮,被冷风一吹,就是正好下口的温度。
据卖红薯的老爷爷说,他家的红薯都是在霜降过后才收的,果然特别甜。在这样的下雪天,甜食和热食果然让人感觉心里舒畅。
冯琴琴终于将何婉晴抛到脑后,身心也觉得愉快了起来。
买票进故宫的门时,冯琴琴跟林舒月说:“舒月,原来丢掉一段不健康的友情,会让人那么开心。”
林舒月看着她,眉眼弯弯:“丢掉的就不要再想了,那样的人总是个例,世界上还是有好多人适合做朋友的。”
冯琴琴重重点头。
有人朝他们走过来,一开口,便是地道儿的背景话:“姐们儿,要导游不?”
来人是个十来岁的年轻姑娘,穿着一身棉猴儿,除了一双过分明亮的眼睛跟露在狗皮帽子外的两条辫子外,其余的什么都没露。
林舒月有些意外,没想到现在就有这种私人导游,林舒月跟冯琴琴对视一眼,冯琴琴道:“要,百八十年不来次故宫,不得把故宫玩明白了?要不然回到家里,我妈问我故宫里都有啥,我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林舒月朝那年轻姑娘道:“要,麻烦你了。”
生意上门,年轻姑娘十分高兴,她开口,声音响亮:“好嘞您二位!我姓佟,你们叫我小佟就行,有我在,今天一定让您二位把故宫玩儿明白咯。”
之后小佟说了自己导游的价格,林舒月跟冯琴琴一人掏了一半钱给上了。
小佟收了钱装进兜里,从兜里掏出一张粉色的布旗,走在前面:“两位姐姐,你们跟着我来,咱们现在啊,要从午门进入故宫......”
随着小佟的讲解,林舒月跟冯琴琴开始了自己的故宫之旅。小佟的讲解十分详细,各种典故信手拈来,林舒月跟冯琴琴听了连连点头。
在游览的过程中,林舒月拍了许多照片。
下过雪的天空变得格外的蓝,太阳也出来了,打在昨夜下的雪上,要化不化。
林舒月拍了很多故宫的一角,相机中的故宫,美得不像话。
在这期间,林舒月也知道了小佟的一些事儿。
她今年十八岁,父母都没在家,她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
“你父母呢?”冯琴琴心直口快,问出来了,才发现不合适。
小佟说:“她们在冀省呢。塞罕坝你们知道吧?他们在那种树呢。我哥哥姐姐也都在。”
林舒月有些意外:“我对象的父母也都在坝上,他们在那边已经很多年了。”
小佟看了林舒月一眼,看她的眼神陡然亲近了起来,她笑着道:“对,我父母也去了很多年了。他们去的时候是知青,在那里结婚扎根以后,就没回来了。我也是在那边长大的,今年我考上首都的大学了,就回来了。”
“今天不是周末么,我寻思着,就来故宫赚个外快,也当是提前锻炼自己了。哦,我学的是旅游专业。”小佟说完,又说:“我买的学生票进来的,半价。”
这句话,让林舒月跟冯琴琴都笑了起来。小佟也跟着笑。
林舒月问她:“你们在坝上生活怎么样?危险多吗?”
“我们小时候,那生活是真不好,缺水少食的,因为坝上都是沙漠嘛,所以吃的东西就特别的珍贵。到了冬天,那就更加完犊子了,大雪把下山的路一封,吃都没得吃。”
“我妈妈说,他们那会儿因为山下一个配送员的失误,差点饿死在山上。不过那已经是从前啦。现在的塞罕坝已经不是以前的塞罕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