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随口说着,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屋内的情景瞬间便一览无遗。
十多平米的房间里,放着一张一米五左右的铁架子床,一个双开门的小衣柜,床的正对面有个书桌。再往外面去,是一个走廊,厨房跟卫生间分属两面,厨房就依着走廊搭了一个大理石花纹的台面。
老太太一边等着林舒月看房子,一边跟她说:“这间房子的上一任房客才刚刚退租。70块钱一个月,加上水电费房租也不到一百块钱。我们还给收垃圾。”
林舒月想了想,道:“阿姨,我想一想,明天早上我再来看租不租。”
这也是正常的,现在租房子的都得货比三家,老太太点头:“行,但是想租的话就得早一点来,我这里租房子的人蛮多。”
老太太说着,关灯跟着林舒月一起走下楼。
路过303,林舒月又说了一下那棵松树,老太太毫无防备,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这个小廖啊,长的清清秀秀,白白净净的,就是快三十了也不结婚。他在这里住了快五年了,为人很有礼貌。”
“上回我老伴还说给他介绍个女朋友,吓得他当场就跑了,很腼腆的一个人。”
楼梯有点抖,林舒月伸手扶住了老太太:“他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肉联厂的货车司机。”
到了一楼,老太太直接回家,林舒月从楼里出来。
十一点半了,她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正准备开车走,她接到了文英的电话。
“小林,你有时间吗?来我家一下,带上那天的那个女警察,我今天整理以前的旧物,发现了一些东西。”
“好,文姐你等我们。”
文英答应后,林舒月给叶雪玉打去了电话,叶雪玉刚刚换下盯钟佳晟的班在外面吃东西,江洲、杭嘉白跟她一起,听了林舒月在电话里说的话以后,她跟杭嘉白二人一起放下筷子,三人很有默契,江州去付钱,杭嘉白去开车。
他们跟林舒月一样,同时到文英家。
林舒月把照相机里的照片给杭嘉白看:“那天你们看监控的时候,我也看了,我记得当时三轮车上好像有一个这样的图案。”
“今天晚上我跟我姐姐去她家的店里,正好遇到有人来店里给我姐姐家送肉。在车子的车灯上方,我看到了这个图案。恰好那个给我姐姐家送货的肉联厂工作人员说,之前的送货员,已经很多天没有来上班了。只是发了个信息辞工。”
“我去他的住处查过了,那个叫做廖鹏义,外号阿衰的男人,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出现了。”
“我这就找人核实。”杭嘉白拿了相机,江州拿出笔记本电脑把林舒月的那一张照片传送到电脑上,又通过电脑,发给他们的队员。
林舒月拿回相机,跟叶雪玉一起进了文英家,文英给她们开门的时候,眼框还是红的。
她今天,利用半个小时的时间看完了钟佳丽的笔记,哭了很久。
见到林舒月的第一句话,她的眼泪又开始决堤:“我不知道她在保护我。”
文英的声音十分沙哑,她的妈妈在她身后,眼圈也是红的。
她们一起把林舒月跟叶雪玉迎进家门,她跟着叹气:“这孩子,受了这么大委屈也不说,你说说,要是说出来多好?我们一家子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护着一个人还是可以的。傻不傻啊?”
文母说着,抹了把眼泪。
文父坐在沙发上抽烟,显然钟佳丽的日记,对他们来说,触动很大。
文英跟他们说:“爸妈你们早点休息,我带她们两个上我房间。”
“去吧去吧。”文母摆摆手,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丝毫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
文家三房一厅,文英住的房间是她从小就住到大的,里面有一面墙的书柜,上面全部是各种各样的书籍,仔细看看,从小学一年级的,到她初中毕业的,全都还在。
床边的电脑桌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她弯着腰,点开一个网站:“我今天下午,一直在看你们给我的这几张照片,然后我通过这些照片上的重要的日期,打开了这个网站,找到了这个博客。”
这是文英忽然想起来的一件事情,那是钟佳丽去法兰西上学后的第三个月,有一天深夜,她忽然接到了钟佳丽打来的电话。
“那个时候是三点多,她打来电话的时候我刚刚睡觉,孩子生病,太累了。我没仔细听她说什么,但是她说,如果哪天她出事了,让我登陆这个博客,找到用户名跟密码,就等知道她的一切。”
“那个时候,钟佳晟刚刚扔下我跟孩子离开,那天我家大崽发烧很严重。”文英语气中满满的都是自责与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