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了杭嘉白的问话,北郊派出所的所长道:“我们看了,他的死因跟冉康顺一样,都是死于心脏骤停。”
“现场呢,有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冉康顺的死因就是心脏骤停,但是解剖后却是死亡于动脉中有大量的空气。
同样的地方,死亡于同样的手法,杭嘉白不信这是巧合。
原本以为凶手是龙经义,但龙经义正在公安局待着呢。后面又觉得付医生有作案嫌疑,结果他们成了付医生的不在场证明。
整个案件扑所迷离。
殡仪馆的馆长这个时候连滚带爬的往墓园来了。对比起中午时他脸上的镇定,到了现在,他整个人都变了。
要是冉康顺一个人死,他还觉得无所谓,冉康顺喜欢喝酒,平时上夜班的时候手不离酒,喝高了猝死也是有可能的。开殡仪馆那么久了,什么死法他没见过?
馆长都心如止水了。下午陪着警察在整个殡仪馆里走了一圈,馆长嘴上不说,心里却觉得这些警察就是吃饱了撑着的,闲得没事干了,什么事情都要管一管。
结果下午饭刚刚吃饱,他正准备出去玩一下放松放松,就接到了公安局的电话,冉康顺真的是被人害死的。还没等他从这个消息中传来,公安局的电话就来了,墓园的老王头死了。
老王头是谁?那可是馆长的亲舅舅!他要创业,把全部身家都给他,还卖了家里的田地都要帮他的舅舅!
还没看到老王头的尸体,馆长就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杭嘉白等人已经勘测完毕现场了,老王头是躺在床上悠然听着收音机时被人弄死的。杭嘉白在他的脑部发现了一个细小的针孔,这个针孔跟然顺康身上的一模一样。
他等馆长哭完了,才对他询问,馆长伤心得不行,但还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老王头的社会关系说了。他这个舅舅,平时就爱喝点小酒听听粤剧,平时跟人相处很少,吃的喝的全是馆长这个外甥给送上来的。他上一次下山还是在中秋节的时候。
他还养了一条狗,但狗已经被人杀死在房后了。
馆长哭得越发伤心了。
杭嘉白问他:“吴荣,你们殡仪馆的另外一名火化师呢?”
殡仪馆内一共有两个火化师,一个是死掉的冉康顺,一个在员工展示区,叫做吴亮,从名字就可以看到,他是吴荣的兄弟,是亲兄弟堂兄弟就不好说了。
吴馆长的哭声顿了顿,然后道:“他家里出了一些事情,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回去了。要后天才回来。”
杭嘉白仿佛也只是问了问,很快就转移了话题。他询问起了老王头最近的身体情况。
吴馆长是老王头的孝子贤孙,他还真知道:“他最近总感觉身体不舒服,老寒腿复发了,他在北郊医院检了一些药来吃。付医生说他的腿伤已经很严重了,吃药的同时要配合着针灸来用,所以给我们推荐了一个中医。他说这个中医是他的师兄,医术非常好。”
“我舅舅试了一个星期以后说腿不那么疼了,我们就一直治疗了,到了现在,付医生的师兄何医生每周都要来给我舅舅针灸一次。”
杭嘉白在他说完后问:“来这里给你舅舅针灸?”
“是啊,我舅舅不爱下山嘛,所以我就跟何医生说了,我多付他点钱,他直接来这里给我舅舅针灸。”吴馆长说完后,问:“杭警官,这个何医生有问题吗?”
“还不知道,他的地址在哪里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吴馆长把何医生的地址说了出来。
这个时候法医来了,他们把老王头的遗体搬下山,运了回去,吴馆长没有阻拦。他比任何人都想抓到害死他舅舅的凶手。
可同时,他的心里也有点虚,但很快他又镇定了下来,毕竟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可谓是天衣无缝,别人怎么可能轻易知道。
而下山后,杭嘉白让江州去查一查吴亮的去向,而他自己则是决定去查那个何医生。
江州看了一眼林舒月,朝杭嘉白眨眨眼睛,然后跟着同事走了。
杭嘉白是开车来的,他朝着林舒月走过去:“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
已经九点多钟了,度假村殡仪馆这边又有点偏僻,比不得城里,现在的大马路上都没有什么人了。
林舒月晃了晃手里的相机:“我是记者,有这样的独家新闻了,我怎么能不跟呢?”
杭嘉白也笑了:“那行,请问林记者,你需要采访采访我吗?”
林舒月抬头看着杭嘉白,昏黄的灯光下,杭嘉白的脸像是被打上了一层阴影,又像是镀了一层黄黄的光,俊朗的面庞配上那双剑眉星眸,让林舒月下意识地躲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