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没有遗体要火化,加上又是周末,大家也就没来馆里上班。下午仪容整理师来上班的时候,就一下看到躺在值班室的然顺康。
本来以为是睡着了,谁知道叫了好几声都没有反应,易容整理师走进去一看,人都已经凉了,硬了。易容整理师吓坏了,赶紧给派出所打电话,又通知馆长。
馆长他们匆匆来时,派出所的人已经来了,馆长赶忙通知冉康顺的家属来,谁知道家属一来,刚刚看完尸体,立马就说他是被人害死的呢?
龙经义被这个指控吓坏了,赶忙道:“我是真的生病了,不信可以问丰达,我从下午就开始坏肚子,到了晚上也没有好,我赶紧去了医院,就北郊医院,警察同志,这一点你们可以去查的。”
北郊医院是社区医院,但相较于一般的诊所,规模要大一点,医生要多一点,医学质量也高一些。
丰达就是那个立在馆长边上的中年女人,她穿着跟龙经义一样的工装,闻言立马点点头。
林舒月就站在门外,看着她们扯皮,然后她打开善恶雷达。
这一看,她就乐了。
这一个殡仪馆的人,从馆长到那位叫做龙经义的遗体运输师,再到冉康顺的老娘媳妇儿,全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啊。
冉康顺的老娘跟他的老婆,善恶值都有百分之三十那么高。其余的几人,善恶值都在四十到六十不等,那个叫做丰达的仪容整理师反而是最低的,只有百分之二十。
这个殡仪馆,可以说是全员恶人了。
此刻林舒月的神情就已经不太好了,殡仪馆跟死人打交道,死人能做什么?一时间,她的脑海里多出了很多东西来。
林舒月跟何玉玲道:“玉玲姐,你有没有发现,这个殡仪馆好像有点问题啊!”
何玉玲作为专业的警察,在走访完周围的群众以后,内心里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是有点不对劲儿,面对冉康顺的死,他们太过于平静了。那个馆长、那个仪容整理师跟刚刚来的龙经义对死者的反应都太平淡了。”
“或许你不知道,在我们来之后,那个馆长过来,看到已经报警,他背地里,瞪了那个仪容整理师好几眼。”这绝对不是一个正常的老板,对待无故死在单位的员工时该有的态度。他甚至都没有去看过死者一眼。
丰达报警合乎一个正常人看到一个忽然死掉的人时的反应,但这位馆长可不一样,这一对婆媳倒是哭得惨,可也就是过去看了一眼,最后来的这个龙经义就更是了,看都没看。
这也是派出所所长顺水推舟,利用“闹鬼”一事给刑侦队打电话的原因。
警笛声传来,刑警队重案组的杭嘉白等人下了车,赵友城等人看到林舒月,朝她挥了挥手,然后跟穿着白大褂,提着行李的人往里面走。】
又见到来这么多的警察,这下子围观的群众们又开始讨论起来了,何玉玲也不跟林舒月闲聊了,她跟在刑警们的后面进去了。
她一走,刚刚跟林舒月聊天的妇女就凑过来了。
“靓女,你认识这个警察啊?”
林舒月大大方方的点头:“是啊,刚刚那个是我姐。”
妇女并不知道刑警跟普通警察的区别,她听林舒月这么一说,立马就觉得林舒月有一个当警察的姐姐,认识她的同事是在正常不过的了。
妇女手里还拿着两个芒果,她分了一个给林舒月,林舒月不要都不行:“刚刚走过去的那个带头的男的,长得真靓仔哦。”
带头的男的就是杭嘉白了,林舒月笑眯眯的附和:“是,我也觉得他最靓仔。阿姨,你家就住在这附近啊?”
阿姨用手指了指:“看到那棵芒果树没有,那里就是我家。”
林舒月望过去,她家所在的地方,跟殡仪馆是一排,她家是二层小楼,站在她家的二楼跟楼顶很轻易地就看到了殡仪馆的全貌。一棵芒果树就长在她家的后院里,硕果累累都长出外面来了。
林舒月多看了两眼,道:“那阿姨你有没有看到晚上殡仪馆的人出门啊?”
说起这个阿姨就一脸的嫌弃:“那是村里分给我家的宅基地,我家盖房子在那边五年了,这五年来,隔几天,这个殡仪馆的人就要半夜出门一趟,别的不说,那车子呜呜响,真的是烦死了。”
阿姨已经快五十岁了,晚上本来就睡得不好,一到殡仪馆晚上出车的时候,那就更加睡不好了,她们也找殡仪馆抗议了,但有什么办法,人家要晚上去接人,谁能拿他们怎么办?难不成要跟那些要火化的死人说你们死的时间不对,回去重新死?
“那很打扰人睡觉哦。”林舒月的这句话,瞬间就点燃了阿姨的谈兴,她那小嘴叭叭的,很快就把平日看到的殡仪馆的事情给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