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不能宣之于口的暗恋,在那一刻结成了永远都长不大的杏子,当初那股酸涩痛苦的心情,直到此刻依旧记忆犹新。
“我劝她刘豫园不是什么好女人,让他不要一头扎进去。可是不管用,我的话与他而言就是耳旁风,你看,是不是遭报应了,他死了。”阿喜把散落下来的头发勾到耳边。
“在他失踪前的那天晚上,他和我在一起,他接到刘豫园的电话,才往郭炳昌家去的。”阿喜说到这里,眼中满满的都是恨意。
她和赵明辉本来关系就一直很好,以前她家还没出事时,两人就经常联系,后面因为代孕这个事情,她跟赵明辉聊得就更多了,那天下午赵明辉下班,正好来看她以及她的肚子。
他们出去吃了一顿饭,饭到一半,他就接到了刘豫园的电话,他当场便丢下他走了。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电话关机,短信企鹅都不回。当时阿喜就知道赵明辉可能出事了,第二天郭炳昌家一家被灭门的事情就上了报纸。
那一天的报纸上并没有报道失踪的人里有秘书,但不知道为什么,阿喜就笃定那里面一定有赵明辉,果不其然,第二天的报纸上,就说了这件事情。
阿喜恨上了刘豫园,她恨不得把刘豫园杀死,但杀人犯法,阿喜不会去做,因为她是家中独女,她还有父亲母亲需要供养。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你知道我是记者,我是会把这件事情,报道出去的。”林舒月疑惑。
阿喜做了一会儿,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盒子,小盒子里有一张卡:“我忽然记起来,赵明辉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联系不上他,就去他住的地方看看。所以我昨天晚上,去了他的出租屋,找到了这个。这里面有一张卡,密码是我的生日,我去查过了,里面有五十万。”
阿喜伸手捂住眼睛“他还有一封信给我,信上说,这是他给予我的补偿,要是出事了,他就让我拿着这笔钱打掉刘豫园的孩子,远走高飞。”
阿喜眼神迷茫,想哭又想笑。从看到信的那一刻起,阿喜就知道了,她的这场暗恋,在赵明辉的眼里恍如透明。他知道她的感情,但他不能回应,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身份,也是因为他不喜欢她。
也正是知道她喜欢他,所以他才敢在他家出事情后找上她,让她去给刘豫园做代孕。因为只要他不出事,刘豫园代孕的这个孩子,就能活下来。甚至他万分笃定,他要是出了事情,阿喜绝对不会生出这个孩子来,不仅是因为她爱他,也是因为他给她的钱,远远比刘豫园给的要多。
阿喜擦了眼泪,笑得比哭还难看:“他太高估我了,也太高估我对他的感情了。林舒月,要是你今天不来找我,这件事情,我可能会烂在肚子里,把孩子生给刘豫园后,我会拿着两笔钱,带着我的父母,远走高飞。”
刘豫园的能力没有那么大,她带着父母出了省,她就拿他们没办法。
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天定,她本来已经下定决心的,但在看到林舒月的那一刻,她犹豫了,她在那时候,跟林舒月要了一千块钱,她想,要是林舒月毫不犹豫的给她一千块钱,跟犹犹豫豫又想听她说的故事,又不愿意给钱或者讨价还价,她就不说了。
林舒月的反应,让她决定说出一切。
她的消息值一千块钱吗?值啊,不仅值一千块钱,还值两条人命呢,一条是已经死了的赵明辉,一条呢,就是她肚子里这个已经会动了的孩子。
阿喜对这个孩子没有感情,是生是打,于她而言都无所谓。
阿喜从盒子里拿出一把钥匙来,她把那把钥匙放在林舒月的手里:“这是赵明辉在华夏银行柜子里存的东西,他给我留的信里,说,这是足够让刘豫园身败名裂的东西。”
林舒月看看钥匙,又看看阿喜,问她:“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阿喜已经不哭了,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说:“这要看你们了,你们要是能扳倒刘豫园,我就带着赵明辉给我的钱跟我父母去远远的保证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但是你们要是扳不倒刘豫园,我还是会给她生孩子的,毕竟她给的钱多,谁会嫌弃钱多呢,是不是?”话是这么说,但阿喜跟林舒月都知道,只要这些东西入了林舒月的手,一报道出来,刘豫园就完了。
林舒月心情挺复杂的,她说:“谢谢。”
阿喜摇头,脸上的神情是罕见的放松,
这时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朝着阿喜的卧室走来,林舒月跟阿喜的动作都很快,一个藏好了身上的银行卡,一个将保险柜里的要是丢进系统背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