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杯水都同样的无色无味,但是在手机电筒的强光之下,就能够看得出来,林舒月手里的那一杯,流动速度慢于叶雪玉手里的那一杯。
林舒月跟叶雪玉对视一眼:“看出来什么问题没有?”
叶雪玉点头:“你手里的这一杯,比较浓稠。是重水?”除了重水,叶雪玉也想不到别的可能了,总不能是李天功在水里勾了芡吧?
多离谱多扯淡啊!
叶雪玉的这一句重水,让马燕敏一家三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仨里文化最高的也就是从高小毕业的许振波了。
马燕敏憋不住话,率先问:“什么是重水?”
重水也是水的一种,它跟水一样,同样的外观,同样的无臭无味,它是由氘和氧组成的化合物,也被称为氧化氘。
林舒月想了想,道:“普通水和重水的最大区别,就是普通水能够滋养生命,但重水不能,人跟动物喝了重水会死,植物淋了重水,则不会发芽。”
林舒月的话,让马燕敏晃了晃,被徐振波牢牢地抱住,马燕芝捂着嘴巴,已经快哭出来了。
“不过别怕,重水要毒死一个人是需要剂量的。想要杀死一个50公斤的人,至少需要50升的重水。”说来也巧,马燕敏一出院,李天功就送来了六桶新水呢!
叶雪玉拿出提前备好的矿泉水瓶倒了一瓶水,拧好盖子,宽慰马燕敏一家:“我们初步的判断是这样的,但肉眼看的并不准确,所以我们需要对这瓶水进行检测。”
她说着,又给剩下的几桶水都倒了出来,并且将水桶跟水瓶都标上号。
做完这一切后,她们回到房间,这一回,马燕敏身子不好已经睡下了,马燕芝不敢睡,一闭上眼就做噩梦,林舒月跟叶雪玉则一站一坐,保卫在马燕敏一家的面前。
天光大亮,吴冬艳走到马燕敏家的后面,提前给叶雪玉发了信息,叶雪玉把昨夜倒出来的几瓶水从厨房的窗户递出去给吴冬艳,吴冬艳将几瓶水放到手提包中,提着上了车。
接着微弱的光,林舒月想了想,为了保险起见,她又拿了个空瓶子,把倒出一杯水后有些不满的水桶补上,然后将上面的编号擦掉。
叶雪玉看到她的模样,把另外一个桶里的水提到卫生间去倒掉。
徐振波跟马燕芝看到她俩的动作,又紧张起来了。
到了快七点时,林舒月跟叶雪玉同时收到了杭嘉白的短信,李天功送完水,去而复返,又往这边来了。
叶雪玉立马往马燕敏房间的衣柜里藏。
徐振波深吸一口气,往厨房去,几桶水被林舒月跟马燕芝搬到了角落,放在之前摆放的几桶水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两人回马燕敏的房间,马燕芝提醒徐振波,一定要冷静,从容,不要让李天功看出半点不同来。
徐振波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冷静。
他在厨房打米熬粥,像之前一样,他分两锅熬,一锅用自来水,一锅像以前一样倒上李天功送来的水,往里面撒了一把米,放上电饭锅。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徐振波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在厨房磨蹭了几秒钟,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敞开嗓子问道:“谁啊?”
李天功在门外站着,将徐振波的邻居家四处看了又看:“徐老弟,是我啊。”
“李大哥啊。”徐振波说着,去开门。
李天功手里提着一袋子水果,在徐振波开门以后走了进来。
他借着进屋的时候四处查看,最主要的目光落在客厅角落里的几桶水上,看到只有一桶开了封,其余几桶都是满的以后,平静地挪了目光。
他道:“徐老弟啊,你老婆跟你妹妹她们还没起呢?”
徐振波情绪不太好:“我老婆昨天后半夜又疼了,折腾到了天快亮才睡着,我妹妹她们还在睡。”
房间门没有关,坐在客厅里,李天功就能看到躺在床上睡着的林舒月三人。
对于徐振波的情绪问题,李天功也能理解,毕竟谁的老婆要死了,也不能开开心心的去接受。
他拿出水果放在茶几上:“这是我早上在路边买的水果,想着弟妹出院了,送过来看看他,算是我这个当大哥的一点心意了。”李天功的表面功夫做得还是不错的,买的都是贵的水果。
要是以前,李天功这么做,徐振波早就感动不已了,但到了现在,他只觉得讽刺。谁能想到啊,对自己一家这么好的李天功,会是谋害他婆娘,谋夺他家房产的人。
李天功此举在徐振波看来,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他甚至想要一巴掌打在李天功的那张脸上。
房间里一直听李天功跟徐振波聊天的马燕敏着急了,正好身上疼,她就哼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