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梨水说:“我马上就要换老板了。因为只有生了孩子的女人,才能长久的跟着他,我不愿意给他生孩子。”
容梨水在笑着,可眼中全是讽刺,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我才二十一岁,我为什么要给一个五十岁的男人生孩子呢?”
林舒月的内心难受极了。
容梨水看了许久手指头,然后说:“林记者,像我这样的女人很多很多。自愿的是少数。”
“林记者啊,我们这样的女人,把柄在别人的手里,这辈子都逃不掉了。哈哈哈。”容梨水捂着脸,眼泪水流入她的指缝里,很快便消失不见。
林舒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容梨水,林舒月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语言能力如此匮乏。
过了许久,林舒月问:“你们没想过报警吗?”
容梨水又笑了:“想过啊,怎么没想过。但是你知道她们的下场是什么吗?被丢到郊外的一个别墅里,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容梨水至今都还记得那年,一个小姑娘性子太烈,不信这个邪,她去警察局报了警,却连个水花都没有激起。她的老板跟她说,那个姑娘被送到郊外的另外一个别墅去了,那个别墅里面专门关的就是这种不听话不信邪的小姑娘。
或许是心情好,或许是想要吓唬容梨水,她的老板带着她去了一次那个郊外。
当初光鲜靓丽的小姑娘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她们的美丽依旧在,却没了半点灵魂,她们就像是一句句活着的尸体。
她跟她的老板在隔壁,看着那些姑娘在另外的房间里,被男人们折磨,被一鞭子一鞭子的摔在身上,像是狗一样的在地上爬。
为了更好的折磨她们,她们还有专门的人去管理,她们逃不出来,也死不掉。
容梨水闭上眼睛,看了一眼林舒月。她的企鹅号一直都挂在电脑上的。她今天下午两点钟就看到了林舒月的好友申请。
她看着那个好友申请看了一个下午,在五点时,给了她回复。
她来见林舒月,只是想看看为女性发声的记者长什么样。她没想过要跟林舒月说什么的。
可她太难受了,这种高级小姐的日子太难受了。在面对林舒月温柔的目光时,她忍不住将自己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刚才一直在看林舒月的表情,但凡在她的叙述中,林舒月露出一点鄙夷的眼神,她都不会继续再把这件事情讲下去。
林舒月眼中的心疼和无措让容梨水啼笑皆非。
她觉得林舒月真不愧是为女性发声的记者,真好啊,她没有让她失望,她的这一趟,来的蛮值得。
“林记者,谢谢你愿意听我今天说这些话。但这些事情,你听过,就忘了吧。小心点赵兵,他不是个大度的人。”赵兵是容梨水长这么大,最恨的一个人。
曾经的她,也有过雄心壮志,也想通过名妆日化的老板给赵兵一点教训。
但她太高估自己了,她这样的女人,在名妆老板的眼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物,没了她,还会有千千万万个。
赵兵是给他们物色新鲜和玩物的人,他们又怎么会因为一个玩物,而去为难一个人呢?
三年了,容梨水的善心早就在消磨完了。但她想着,像她这样的玩物够多的了,还是越少越好些吧。
容梨水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来一看,说:“老板叫我了,我得过去了,去晚了,我的日子不好过。林记者,后会无期。”
容梨水提着包包下楼了。林舒月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开着白色的捷达,消失在咖啡店的门口。
林舒月要去付款,却被告知钱已经被容小姐付过。
天还没黑,天边的夕阳将云彩染成了大红色。
林舒月拿着手机,给黄强打了个电话,黄强已经回家,在接到林舒月的电话以后,匆匆赶来。林舒月就一直站在咖啡馆门口等他。
他来,林舒月便问:“师傅,你知道赵兵是什么样的人吗?”
黄强以为林舒月找他是有什么事情呢,听了这个问题,他松了一口气道:“小心眼,睚眦必报,死要钱。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找别的公司的老板献殷勤。”
林舒月看着黄强:“那赵兵为什么能当新闻部主任呢?”
“因为他是公司二股东的妹夫。”黄强已经有小一周没有去过单位了,他听到林舒月这么问,下意识地开口:“他欺负你了?又卡你新闻了?”
话一出口,黄强就道:“不对啊,咱们的稿子都不通过赵兵啊。我跟你讲啊阿月。你现在已经不是实习生了,赵兵要咋样跟你其实没多大关系了。你发新闻不用通过他。”
林舒月看着他:“今天,赵兵想要带我参加一个商业晚会,我拒绝了。然后我听说,赵兵经常参加这样的晚会,每次都会带一个不一样的女孩子去,这些女孩子有的是自愿跟着去的,有些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