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洺晃晃脑袋：“我真的记不起来。”

“......”混血人龙没有答话，不断揽紧小人鱼的腰，面对面处在下方，他将脸埋到小人鱼胸前，手里鳞片的纹路让他心安。

安洺也不再做思考，这些疑问就往后放放吧。现在，他体内有一股更大的原始冲动，驱使着他将注意力转向另一件事情上。

随着离人鱼城市越来越远，光线也越来越微弱，但安洺没注意到这些，凭着本能向更深处游去。

海水温度也渐渐变凉。

安洺很兴奋。

他的精神海正在极速恢复，易感期已经彻底来临，不仅没有感到任何疲乏，反而有万千精力想要宣泄，想畅快地在大海里撒欢，想游地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可还是不够。

他想......

他想带着LAN飞，和LAN一起游到海洋的尽头，然后飞上天空，飞离剑湾星，飞越红巨星，飞过整个宇宙。

“LAN！”小人鱼大喊。

“洺洺......”LAN也迎来了Omega的情/潮，海水冰冷，他却燥热地想褪去身上的作战服，和那些人鱼一样，仅有长发蔽体。

安洺稍稍减缓速度，尾巴一弯，低头看向怀里的混血人龙。

LAN仰起脸，俊美无俦的面容在墨蓝色的海水中仅剩下深刻轮廓，像神秘的艺术品。

小人鱼则是这件艺术品的主人。

主人吻上他的宝物，将氧气渡去的同时，也将鲜活的生命力传递过去。

这一次，没有旁人围观，他们却徐徐行之。

一番带着劫后余生意味的深吻后，小人鱼拉着混血人龙开始游游走走。

“洺洺？”LAN再一次呼唤小人鱼的名字。

黑暗之中，他贴在安洺的身侧，全身心地将自己交付对方。叱咤风云的反叛军首领，在自家小Alpha面前柔得像水。

“嗯......我找个地方。”安洺回答，脸上发着烫。幸好LAN看不到。

海底是柔软的白沙，但如果尾巴拍在上面，细微的沙粒会扬起来，此外还有壳类和珊瑚，并不舒适。

小人鱼带着爱侣向上攀爬，寻寻觅觅，终于找到一处干净平缓的岩石地。

地面粗粝，但没有任何尖锐棱角，空间也很大，再好不过了。

“这里吧。”小人鱼轻轻邀请道。

“......”混血人龙对地点有所迟疑，但他也不想再作等待，“好。”

小人鱼将混血人龙放倒，九号之前的话不约而同出现在两人脑海。

“......还有一个惊喜......鱼尾形态下治愈力是人形两倍，建议......多多交尾......会以更快的速度痊愈。”

当时两个人都没有问为什么。但安洺却猜测出原因。

大抵是因为，鱼尾信息素是普通情况的两倍吧......

深海没有光亮。

如果他依次来，LAN是不会发现的。

......

鲁特加在沉睡。

鱼群追逐、海草游动，都不会惊扰它的美梦。

在昏暗的海底，它打算睡上一整年。

但是这次的梦有些累，它睡得并不安稳。

在梦中，它不断地重复同一个动作，时而轻缓时而沉重，像是在打鼓，演奏出一曲跌宕起伏的旋律。

旋律忽高忽低，忽快忽慢，每一个音符都透着蛮横的力量，它为了跟上节奏，不得不全力以赴。

嘤......为什么要让它打鼓。

这是何方乐队？在做什么神奇的表演？这首曲子的意义又是什么？

要知道，鼓手是整个乐队中最消耗体力的呀......

鲁特加非常委屈，在睡梦里手忙脚乱，不停地对着鼓面狠狠敲击，他想歇会儿，恢弘的旋律却越来越高，音调被抛到一个不可思议的高度，却还在往上走。

敲呀敲呀敲呀，鲁特加十分卖力，什么时候结束呢？敲呀敲呀敲呀，曲子却仍然停留在副歌高/潮，速度还在变快。

敲敲敲......我的触手......跟不上了呀......

一个猛烈的休止符！

神曲戛然而止！

呀？鲁特加感激涕零，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咩？

这时候，一个小小的声音道：“我们再来一遍吧。”

什么？

再来一遍......吧？

不及鲁特加思索这是什么含义，他的触手又被塞进一把电吉他。

“这次，换一个姿势。”小小的声音又说。

没有中场休息，新的乐章 直接奏响，上来就是波涛汹涌的副歌部分，几十把小提琴在身后狂乱演奏，电吉他则作为先锋焦点，被推到舞台的最前方。

一阵狂风骤雨！

快，开始你的solo！

鲁特加惊慌失措，所有触手全用上，去拨动吉他上的六根琴弦。

叮零零铛铛铛！

问问琴弦，是否还能承受？

还好。琴弦回答。

那我继续了。

叮零零铛铛铛铛！鲁特加觉得自己的触手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