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师尊他疯了(73)
被君无渡放在软塌时, 南枝短暂的清醒了过来,看着自己被刮得破破烂烂的到处是血的衣裳, 她咬着唇抬了抬手,可是只是这般微微动一动手指头都疼得钻心, 根本无法自己清理更别说包扎伤口了。
她什么都无法做!
唯一能帮助她的只有君无渡, 但是一想到清理势必要脱掉所有的衣服, 到时候君无渡若拿着这些事说话那更加牵扯不清了,一想到这里南枝格外的抗拒, 她宁愿就这么躺着等死说不定她福大命大能扛过去呢?
就在她这样想着时, 就听见君无渡背过身说道:“你的伤需要清洗包扎”
“不需要”南枝想也没想地一口回绝。
“……”
君无渡侧眸盯着南枝着没说话。
他身量太高, 站在床榻边,南枝躺在矮塌上,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就充满了重重的压迫感, 会让人觉得没有丝毫反抗的能力。
南枝讨厌这样的感觉, 更不希望君无渡擅自做主, 她板着脸强调道:“我的事我自己处理, 希望玉宵仙尊不要多管闲事!”
她这般冥顽不灵的态度生生让君无渡黑了脸, 连好不容易平息的气息再次变得不稳了起来“你的伤口若不能及时清理包扎, 很快就会腐烂流脓,你如今这幅残废模样如何处理?”
“那也是我的事情!”他的语气总是能让南枝生气, 她亦强硬地说道:“与你何干?”
君无渡居高临下地盯了南枝好一会儿,紧绷着下颌线转身走了。
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君无渡那般性子绝不可能再管她。
如此一想,南枝终于再也忍不住地闭上了眼。
君无渡出了石室,站在冰冷的月光下,他再也忍不住地皱起了眉头露出了疼到极致的神情。
浑身到处都有钻入血肉的荆棘条留下的硬刺,那拇指粗细的硬刺留在血肉里,随着他每一个动作在血肉里翻搅,就连呼吸都会带来尖锐的痛楚,腰腹处更是因为滑落时的晃荡被一根拇指粗的荆棘生生穿体而过。
周身遍布的旧伤崩裂,重续的筋脉再次撕裂,他疼得死死咬住口中的软肉才不至于发出让人会可怜同情的声音。
他像是一步也走不下去了。
就这般站在冷白的月色下,胸膛急剧着起·伏,睫毛颤抖着直到好一会儿,那钻骨噬心的疼痛才终于缓了缓,这才拖着残破的身体踉踉跄跄地朝前走。
直到离石屋又远了些,确定不会被南枝听到任何动静时,他垂着眼抓住不妄剑,在自己的腰腹出处割开了一条口子,手指探入伤口里时时他闷哼了一声整个人都无法遏制地都颤了颤,却依然死死咬着唇让手指在血肉里翻搅,直到从猩红中拔出了一根小指粗细的尖刺。
拔出来时都勾着带血的肉!
他红着眼眶撑着剑,直到好一会儿之后才踩着沉沉的夜色一步步朝前走,身后,一串一串血印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沉沉的黑夜里。
天大地大寂静踉跄,即便已经痛到了极致,可是君无渡仍然是无声又沉默的,就像这深不见底的浓稠黑夜,不肯也不愿让任何人窥得一丝一毫!
他是君无渡,是战力第一的玉宵仙尊,即便再疼再痛再难受也绝不会说出口,更不会让人发现丝毫!
这么多年,他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承受,他早就已经习惯!
他不需要任何人知道,更厌恶从别人眼里看到同情!
反正这么多年都是他一个人,他不需要任何其他人,只要他够强能忍就足以应付任何!
终于来到隐藏在宽叶下的那方小池塘,君无渡靠在一旁的树干处低低地喘息着,好一会儿才像是找回了一丝力气,咬着牙颤抖着血肉模糊的手去解衣袍。
浑身的鲜血和衣衫粘连,脱衣服时又是一阵雪上加霜的钻心刺痛,到后来他没了耐心,不耐烦地直接用力地生生撕扯开。
待他清洗干净,为身体四处撒上药粉,再慢慢地笨拙地包扎好伤口后,他整个人的脸色已经如金纸般惨白。
靠着大石脱力般地重重喘息了好一会,虚弱得连动也不想动了。
然而他从不允许自己露出任何软弱,即便是独自一人时也不肯放过自己一般只是微微休息了一小会儿,就强制收敛了那些软弱的神情,冷着脸站起身朝石屋的方向走去。
他穿着罕见的黑色长衫,衣领叠得又高又紧,除了脸色苍白异常外,丝毫也看不出内在破败得如破洞的棉絮,一脸冷漠的样子和平日里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等君无渡悄无声息推开房门,借着身后淡淡的月色,他看见南枝果然已经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