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舟皱起眉，防备地看着对方：“你要说什么直接说就好。”

长老闻言一愣，随后哑然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你想保护他的初心是好的，但过犹不及，就没意思了。”

他扶着桌子站起身，旁边的安霄粥见状立刻走上前去搀扶。

圆桌的后面有一个柜子，上面上了数十道锁，长老摸出一串钥匙，颤颤巍巍地将其打开。

柜子里赫然躺着一把黑金色的手枪，当看到手枪时，长老竟站在原地发起怔来。

他的目光从长到远，好像在开封一坛由记忆组成的陈年老酒，手轻轻搭上枪身，摩挲着润泽的表面，像是在品味美酒的苦涩与芬芳。

长老把枪拿出来，走到玄舟面前，竟忽地向他鞠了一躬，隐隐有向他下跪的趋势。

玄舟眼疾手快的扶住长老，愕然问：“您这是做什么？”

“枪你拿着。”长老将枪塞到玄舟手上，“我这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保护好你的小狐狸，在险要之际，他能救你一命。”

他的声音很轻，显然是说给玄舟一个人听的。

长老继续说：“要是好奇自己的身世，那就去中央吧，去了那里，所有事情都会水落石出。”

玄舟想问中央在哪里，但长老却推开他，朝他摇了摇头，摇摇晃晃地坐回椅子上。

他回到椅子上后，就低着头一副倦怠的模样，安霄粥有眼力见的带着玄舟两人出了大厅。

玄舟握着手枪，一股熟悉感扑面而来，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他将枪别在腰间，问安霄粥：“这枪的主人是谁？”

“不知道。”安霄粥回答道，“这枪已经在那柜子里待了一百多年，从长老的爸爸起就锁在那里，从未打开过。”

“你不惊讶吗？”玄舟回头牵住青池的手，让他跟上自己的步伐，“历史那么久的枪，竟然给了我一个外人，还是丧尸。”

“有什么可惊讶的。”安霄粥不在意地说，“枪本来就不是装饰品，与其在那里封存，倒不如拿出来物尽其用。”

青池和玄舟并没有立刻回住处，而是和安霄粥一起来到王龙蛋的酒馆。

王龙蛋的酒馆还在整修，青池他们去时，王龙蛋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大门口剔牙。

看见青池他们来，他也只是抬了抬眼皮，漫不经心地问：“事情解决了？”

“嗯，解决了。”安霄粥按了按眉心，“基地城门那边沟通好了没？”

“那是自然。”王龙蛋眉飞色舞地拍着胸脯，“就没有我王龙蛋搞不定的事。”

“哦？”安霄粥向研究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那你去搞定顾海术。”

“那算了。”王龙蛋毫不犹豫地说，“谁都可以，顾老狗例外。”

“安霄粥——”

这时候虞晏清突然跑了过来，她面色匆匆，身上还穿着研究所的服装。

安霄粥惊讶地看着虞晏清：“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

“大长老……”虞晏清声音哽咽，“大长老在刚刚……刚刚与世长辞了！”

所有人被这话震在原地。

安霄粥揉了一把头发，脸上满是难以置信：“怎么会，我明明刚刚才从长老那里回来不久……”

……

下午五时，大长老逝世的消息传遍整个基地。

大街上一时充满了悲伤的情绪。

基地居民大部分自觉的穿上白衣，跑到长老大楼前哀悼。

安霄粥在这短短几个小时内，瞬间老了十余岁般，脸上愁眉不展。

“下雪了……”

王龙蛋惊呼。

青池伸出手，一片雪花掉在手心，顷刻之间融化，冰冷的水渍似是某人悲痛的眼泪。

安霄粥双眼通红，他抬头望天，语气复杂的呢喃：“原来左影也会难过啊……”

第28章 门后的“人”

大长老的逝世，无异于让整个基地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安霄粥趁基地的人沉浸在悲伤中，连夜把青池他们送了出去。

离别的时候，青池看着基地的大门，心里竟然生出几分不舍。

……

青池和玄舟沿着蜿蜒的小路一直往南走，终于在第二天，弹尽粮绝之前到达了南方基地。

如安霄粥所说，南方基地的城池很多，大大小小的城池如同小山一般连绵。

青池啃着一块点心，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基地。

拥挤的街道，穿着奇怪的人类，来来往往的车辆，路人横穿马路，毫无规则之言。

城管手里叼着一根草，看见青池，色眯眯的眯起眼睛，竟然朝他暧昧的吹了声口哨。

玄舟见此瞪了过去，对方见惹不起，这才干笑着快步离开。

“我们住哪里啊？”青池抬头看玄舟，这里与北方基地大相径庭，让他感到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