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你追孤作甚+番外(26)
大师伯即为九生门门主,原先有个徒弟,听说后来掺和了些不该掺和的事,让人杀了,后来也就没再收徒,九生门将来就准备留给楚南风了。
亲娘死的那年楚南风将将才六岁,还是个孩子罢了,偏生在皇宫那地方,没有亲人庇护,连年纪小也成了一种过错。
楚南风人生的前十几年过得猫嫌狗不待见的,随便一个侍女太监的都能欺了他去。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他十七岁那年,日理万机的楚皇路过那冷清的院子,才想起自己还有个天可怜见的一小没了娘的儿子。
这时的楚南风跟自己这个亲爹已经没什么亲情了,或者说本来也没什么情分,二人之间全靠着那点血脉,外加楚皇对他的那点愧疚撑着。
十七岁的楚南风一朝被注意到,后宫中有了孩子的嫔妃多多少少都看他不顺眼,深怕这突然冒出来的‘狗崽子’当了自家儿子的路。
于是,本来就过得不怎么样的楚南风,日子过得愈发难了。
楚南风是十二岁那年拜的师,沈鹿鸣这人虽然在武学上没得挑,可着实不是个当师父的料,他收了徒,留了本武学秘籍,留了点跌打损伤药,转头就没了影子。
之后的许多年里,楚南风一直没见过自己这个便宜师父。
“我就不留你吃午饭了。”景河一手拈了块甜软的糕点往嘴里送,另一只手轻轻地推了推楚南风。
师叔要送客了,虽然楚南风还有许多事情未与他商议,但想来自己这师叔也不会听,便只得作罢。
他把面具扣到脸上,站起来冲自己师叔施礼:“阿衡今日不请自来,但愿没给师叔添麻烦,东西我带走了,改日再来拜访。”
景河冲他轻轻摆手:“没那么多规矩,跟师叔客气什么。”
楚南风不说话,只是冲他笑,然后轻手轻脚地捧起桌子上的那箱子和那小布包。
“去吧!”景河轻轻地说了一声。
楚南风叫回了墨风墨逸,走了。
那沉重而古旧的两扇大门在他身后缓缓合上,发出“砰”的一声,他抬眸望去,周围仍是冰冷的石墙。
第37章
隔壁院子里嘈杂的叫喊声又传出来了,楚南风实在是有些好奇和沈霁住在一起的是个什么人物,竟然能被称为“泼夫” ,一时好奇之下,他带着自己的两个暗卫攀上了墙头。
爬墙不要紧,要紧的是爬墙之后看到了什么。
在正午阳光火热的照射下,楚南风清楚的看到了被绑在墙角的两个倒霉蛋——应相鸣和慕容擎。
沈霁这院子看起来要比隔壁景河的院子大上一些,不过这会儿整院子的人,这院子再大也白搭。
院中靠墙种了不少竹子,再往里的地方有张竹制的矮脚桌,桌后有藤椅,一袭青衫的男人正靠在那藤椅上。
那男人皮肤瓷白,如瀑长发不绾不束,披散在身后,顺着椅背垂下。
楚南风看了一会儿,确定了这人的身份,这便是当年红遍螭琭国,刺杀螭琭王之后音讯全无的那个戏子了,叫沈霁。
院子里男女老少都有,一大群人围着个行容温润的男人,吵吵嚷嚷的声音一刻不停,几个稚儿排着手围着那男人转,口中“泼夫,泼夫”地叫着。
楚南风觉得这场面颇为有趣,杵着自己的下巴倚着墙头看了起来,也不着急去救那两个被绑在墙角的傻子。
过了一会儿,沈霁终于被吵的不耐烦了似的站起来,手里还端着杯茶,他抿了一口,略清了清嗓子:“大师傅,把人给我请出去!”
“各位,请!”
那看起来挺温和的男人冲一群人伸出了手,摆出送客的架势来。
可惜,那乡亲们并不领情,推推搡搡,吵吵嚷嚷的还要跟他争吵一番。
楚南风刚在心里想这男人会怎么办的时候,就看到那长的温润,行为举止也温和端庄的男人,掏出了一把——砍刀?
是真的砍刀,乌黑的刀身在阳光下没有一丝光亮,刀身有男人一臂长短,上面两道凹槽。
男人皱着眉头,一手握刀,好脾气道:“诸位,请!”
楚南风:“………?”
他再次仔细打量了这个男人,穿着一身白色绣海棠长袍,外罩薄纱,金线勾成的海棠与流云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怎么看也不像是用砍刀的人。
楚南风总觉得这人更适合拿一把纤薄软剑,而不是这么粗犷的砍刀。
几个小孩子看着拿出砍刀的男人又是一阵大叫:“快跑啊,泼夫要砍人啦!”
然后一群大人小孩呼啦一下就跑没了影子。
楚南风一时之间只觉得无语。
“墙上的朋友可否下来一叙?”沈霁端着自己那杯放温了的茶,抬眸看向自家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