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素兰点头,看了一眼说得起劲儿的上官妈妈,“但如果上官婶子真能那么折腾,前几年也不会被上官大嫂在家里那么折腾了。”
说到底还是纸老虎比较多。
周红英深以为然,点了点头,“可不就是!不过这也好,不然我也怕。”
毕竟是她未来的婆婆,当初上官宽下乡做知青家里都没能分家,后面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估计也分不了。
程丽青则是不信邪的拉开衣服看自己比较痛的地方,怎么就没有痕迹呢?明明那么痛!
周素兰这人也太邪门了!
程丽青抹了一把红肿的眼睛,她现在饿得很,也顾不得在这里听堂屋那些人说什么了,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用手指当梳子把头发重新弄了一下。
刚抓起一把头发,觉得手感有点不对,拿到面前一看,好家伙,这是被小姑子用力扯掉的头发啊!难怪她头皮那么痛!
“她抓了我头发!抓了我这么多头发!”
自认为找到证据的程丽青撑起身体在柴房门口大喊。
结果周红英起身一脸不耐烦的把堂屋开着的那半扇门给关上了。
程丽青:……
她看着手里的头发默默流泪。
太欺负人了。
周爱国也是个软蛋!
两人就算没睡过,那也是领了证的夫妻啊!刚才硬是一句话都没为自己说!
程丽青又想起郑怀云,为自己清洗夜香桶、还去收拾雪地的郑怀云。
如果是他,他一定会护着自己的。
越想,程丽青就越想见到对方。
她肚子也饿,反正在家吃饭不仅要给钱,还要干活儿,还不如出去买来吃。
于是程丽青就出去了。
盯着她的小橘子跟周素兰通风报信,【她走了。】
小橘子偷摸跟上。
周素兰起身打开堂屋大门,然后去柴房看了一眼,跑回堂屋对一群人道;“她不见了!”
“心虚跑出去了吧,被子那些还在吗?”
周红英问。
“都在,就是人不见了。”
周素兰说。
高婶子冷笑,“作戏没做成,脸臊得慌,我们又在这里,她肯定是躲出去了。”
周奶奶叹气,“命苦啊,也是我糊涂,听了那做媒人的屁话,没有多打听就让两个孩子相看了,”
李嫂子等人又宽慰她,让她别把程丽青放在心上等等。
小橘子跟着程丽青,看着她去国营饭店吃了东西,然后就往郑怀云家去,她也没到郑怀云家门口站着,而是在那天街边上待着。
程丽青不敢过去,怕有人认出自己,然后在郑怀云面前说自己坏话。
但她真的好想见郑怀云一面,真的好想。
小橘子现在房顶上盯着她。
大概半个小时后,程丽青才叹了口气,埋着头往周家走了,这会儿刚下起大雪。
周素兰自从打了她一顿后,就觉得还可以继续打,这人不要脸,她打打怎么了?
晚上程丽青没进灶房,就在柴房待着。
也没说进灶房睡觉,就在柴房把竹床放好铺好褥子和被子就睡了。
结果半夜,一盆冷水直接倒在她身上,吓得她跳了起来。
“你干什么啊!”
程丽青冷得直抖,她被子湿了,身上也湿了,那盆水是从她头上泼下来的!
端着空盆的周妈妈冷笑,“让你欺负我闺女!”
周爸爸就站在门外,等周妈妈出来后,接过她手里的盆儿,和人回房间去了。
程丽青哇地一声哭出来,周奶奶还中气十足地吼她,“大半夜的哭魂呢!不想睡就起来把院子里的雪铲干净!”
闻言,程丽青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默默流泪。
睡是不可能睡了,程丽青用干的衣服把湿了的头发包起来,然后换了衣服,躺在竹床另一边缩着,但是头冷,身上也觉得冷,就这么一直睁眼到清晨。
她想去见郑怀云,所以没等周家人起来,就去倒夜香了。
“赵同志,你每天都起得这么早啊?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你没事吧?”
郑怀云又出现了,在昨天她摔倒的地方,还热情地跟程丽青打了招呼。
程丽青看见他脸上的笑,以及听见那些关心自己的话,眼睛酸得不行,下一秒就默默流泪,引起郑怀云的惊呼与关心。
“我家里人对我非打即骂,”程丽青垂头擦眼泪,“不干活儿就不给我吃喝,看我不顺眼就是一顿打,昨天晚上我睡得好好的,被人倒了一盆水在床上……”
郑怀云听得眉头紧皱,想了想后,他把家里的钥匙给了程丽青,“我、我白天基本都不在家,你要是冷了就去我家里生炉火取暖,要是饿了,你用我灶房里的东西煮来吃就行,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