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轨+番外(100)
“特等奖!”消息很快就传回了学校,我和苏青州在离开的前一天,去了医院的天台。
向下俯视望去,还是那么高,那么让人心生畏惧。天台上的风还是那么大,平原地区总是这样,没有什么山隘的阻挡,风总是进入的肆无忌惮。
“当时,就是在这里。”
苏青州指了指前面那块空地,回过头对我说。
“你在那里哭,我就一直看着你,想着这么年轻姑娘,是遇上什么事情了,这么伤心。”
我看着那块空地,突然笑了,风迎着我的面孔,我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那我还被站在那里的男人吓了一跳呢,长得那么好看,非想不开要跳下去。”
说着,我环胸对着他扬了扬下巴。
“还是本小姐深明大义,见义勇为,不然,你这条小命,够呛。”
苏青州对我抱拳,声音响亮。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说着,又把我拉到怀里。
“那我是不是应该以身相许啊?”
两人就在有风的那天,在那个深埋尘封往事的天台上,如小孩子一般相互打闹着。
那是我最后一次去京市,那是我对那个城市最美好的回忆。
许蓝后来和我交换了联系方式,她对我演讲的最后一句话印象很深刻,在走之前还悄悄和我说。
“我知道你是说给谁听的,眼光不错,下次见的时候,手必须得给我拉上。”
我看着那个女孩可爱的娃娃头模样,笑着和她说。
“一定。”
我们下次,一定会见。
回到学校以后,我们又进入了非常紧张的复习环节。
“哎,后面的两位同学。”
声音顿时响起,熟悉且富有磁性,一看就是认真讲课的顾渊老师。
“上课要认真听讲。”
所有人的目光在一刹那间向我投来,我整个人一下子就觉得脸红心跳,差点就把脸埋到了书包里。
苏青州低沉笑着,身体仰在凳子里面,大方坦荡地看着讲台上的顾渊,他似笑非笑,眼底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挑衅。
他嘴角轻微上扬,手按在桌上的一张画纸上,随手写下了一个符号。
咦,我认得它。
我看了苏青州一眼,没有问他。但是我记得这个符号,是连体字母CR,知名画家的作品。
但我记得,这位画家从未在公开场合下露过面。
在美术界几乎是个谜。
但是令人非常搞笑的是,后期也许是画家赚钱太多了,对外界声称封笔,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另外一名画家,以同样的笔触和格局,改头换面,用另外一个名字GC。
风格相似,可是画技却有所不同。
那时有很多人猜测,这个GC到底是不是已经封笔了的CR,也因为这样的舆论,GC的画作水涨船高,颇受人们喜爱。
再加上,对此现象,CR从来没有站出来澄清一星半点,这件事情也就这么过去了。
不过,现在似乎看上去有些明堂了。
我有些得意地看着苏青州,突然有一种自己的所有物格外傲娇示威的感觉,很像猎物圈住自己的狩猎地。就在我走神的时候,苏青州的目光移向了我,似乎在问我。
“在笑什么?”
我摇了摇头,示意。
“没什么。”
台上的老师很显然有几分纵容,提醒过后也没有发火,继续讲课。
我不喜欢夏天,夏天周安的工作都格外繁忙,而且炎热,蚊子,还有青春期多变的情绪,都霸占了我夏天的大部分生活。相比夏天,我更喜欢冬天,大雪,围巾,还有烟花。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比期末考试先来的是顾渊的画展。
画展,在我们这个小地方是稀有的。消息一出,他的名气也快速传开,就算是我这种不怎么关注艺术圈的普通学生都能听到关于他的一些言辞。
无非是夸赞他年轻而又天赋异禀,听得多了也就习惯了。再加上一幅好看的皮囊,要是放在二十年后的互联网时代,绝对是一个绝佳的营销商品。他手底下的画作价格一定能翻倍。
“给你们留了两张票。”
顾渊课后走了下来,停在了我的面前,把两张票递给了我。
我停下了动作,把笔放下。票面很好看,是那种扎染泼墨的设计,上面写着“CR”,右下角附着他的名字,顾渊。
怎么会是这个名字?我虽然不确定CR是谁,可是我并不觉得会是顾渊,他怎么可能会暴露自己的身份?
以他的画作,以及向来清高的姿态,是不需要通过出面来取悦别人圈钱的。
我舔了舔唇,有些纠结地看着手中的入场券,抬头看着这个熟悉的人。
说句实话,在医院那段时间我能够撑下来,在很大一部分程度上他是帮了我的。一个温和细心的主治医生,懂得如何安慰患者家属的情绪,为他们分析最佳的治疗方案,尽可能地减轻他们身上的压力和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