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老攻都以为自己是替身(20)
他手腕上的手表已经震过几次了。
他捞起凌予殊的手腕落下一吻,就那么乱七八糟地对凌予殊说:“宝贝,可以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声音他听过太多次,但凌予殊就是觉得,盛夜的声音此刻分外地好听——像是划过皮肤的天鹅绒布料,能在皮肤上激起战栗。呼出的气体打到耳边的时候,他半边身体都是麻的;又像是藏了几十年的醇厚的酒,足够醉人,他的大脑中都染上了醉意。
凌予殊的心乱了一刹,他说:“这里?”
“这里。”盛夜道,“宝贝,我等不了。”他渴求地说。
凌予殊心中一荡。
凌予殊:“可以倒是可以,可是——”
可是这不是我们家啊。你真的确定要在这里吗?万一等下有人敲门怎么办??
后面的那些话都没说完,盛夜已经迫不及待地抓住了凌予殊的手腕,扯开了之前盛修止缠好的纱布,以一种虔诚的姿势,亲了上去。
凌予殊:………………
对不起,我还以为你说的是要脱我衣服。
他刚刚为自己心中涌出的各种黄色废料而自我谴责,就突然觉得手腕一痛,又一次,盛夜的犬齿出现了。
不只出现,还直接咬上。犬齿刺入皮肤的瞬间,凌予殊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但诡异的是,他不觉得害怕。
明明应该害怕的场景,凌予殊心中却没有一点恐惧。
一点都没有。
他实则觉得安全,甚至还有一些熟悉。
对,熟悉。
那种熟悉感从记忆深处渗出,凌予殊的胸腔都在震颤着,他几乎肯定,这不是第一次。
只是过去五年和盛修止相识相恋的一切都历历在目,如果他真的经历过,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对方还在从凌予殊手腕中吸食着血液,那种迫切、渴求、珍视和热望,被毫不顾忌地彰示出来,凌予殊现在相信了,他可能真的渴了几百年。
但就是这样的时刻,那人看起来仍然是优雅的。
凌予殊在影视作品中看过一些吸血鬼进食的场景,总觉得再好看的人,在这种时刻都显得狰狞,像是被本能支配,变得更像是动物而不是人。
但盛夜不一样。
从一个画家的角度来说,凌予殊觉得这一刻的画面很美,让他想要拿起画笔,记录下来。
盛夜是迫切渴求的,但也是好整以暇的,两种极端就真的呈现在一个人身上。他皮肤很白,眸子和唇都是红色,优雅、从容、有条不紊,那种神秘和高贵是他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眼睛中却又同时透露出了极致的陷入和疯狂。
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最终臣服欲.望,被拉入人间。旧日的光华变成幽暗的月光,曾经的耀眼夺目,变成了蛊惑。
是黑暗中的堕神。
凌予殊恍惚了一下,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些片段,那是一个极致华丽奢靡的宫殿,灯光昏暗,高高在上的王座上,坐着一个人。
他试图看清那人的样子,脑海中的剧痛却突然传来,那个场景离他越来越远。凌予殊晃了晃头,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失血过多——等等,自己该不会被吸干吧!
结果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盛夜就停住了。他明显很有分寸,进食的牙颇有些恋恋不舍地收回。
而后他看了凌予殊一眼,唇弯了弯,舔上那伤口。
有些专属于吸血鬼的东西,顺着伤口,流入凌予殊的血液。那一瞬间,有千种万种的感觉,轰一声,猛然在凌予殊大脑中炸开。
难以形容这刻的美好,宁静,安全,温暖,他觉得自己变成了液体,被融化了。世间所有的美好包裹着他,暖意在他身上流淌,带着让人入醉的热气融融的放松感,从他的颈间,扩散到他身体的每一个位置。
这感觉精确地直抵灵狐,让他身体的每一个毛孔、每一滴血液、每一个细胞,都发出满足的轰鸣。
他深陷其中,如同深陷一个催眠般的最美丽的梦境。
这种极致的愉悦中,凌予殊昏昏睡去,嘴角还带着笑。
盛夜将凌予殊抱在怀里,伸手理了理他的头发。
他对凌予殊血液的渴求,几乎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差不多等同于沙漠中走了很远的路,最终渴到昏厥的人,终于见到了水。
但是他就是可以在喝到特定血量的时候,从容地从对方的皮肤上,移开嘴唇。
吸血鬼听力远超人类,他此刻就能听到凌予殊血管中血液奔流的声音,那对他诱惑极大,但在这种诱惑中保持冷静,盛夜早已习惯。
他吻了吻凌予殊的唇,抱着对方,在房间里的沙发上坐下,伸手习惯性地触碰着对方的脖子。
蹭了两下,才发现凌予殊脖子上,有一个极深极深的痕迹,好像有人曾经舔舐过、啃咬过多次,一层一层地叠上去,才会出现这样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