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他长兄(684)
温廷安正儿八经地道:“这是对眉姐儿方才那一席成熟话辞的犒赏啊。”
温画眉两腮高高地鼓起,鼓成了河豚腮,故作不虞道:“那我情愿不要这种犒赏了。”
温廷安面露一抹蕴藉之色,捋起数叠袖裾,两截藕白色的柔嫩手腕,很轻很轻地伸了过去,将温画眉轻轻地揽入怀中,她温和地摸了摸温画眉的头,悉声道:“能听到眉姐儿这般说,我深感蕴藉,从眉姐儿领着大理寺前去六座县衙,疏通了各处县令的关节的那一刻,我便是能够显著地感受到眉姐儿的成长。”
温画眉的鹅蛋脸,很轻很轻地,在温廷安的前襟处蹭了一蹭,她低声说道:“长姊干嘛一味忧心担虑我的事,何不为你自己做些筹谋?”
在昏晦的光影烛照之中,温廷安缓缓地瞠开了眼眸:“我的事儿,水到渠成,不需要担虑什么。”
温画眉道:“长姊以为自己能够瞒着我么?“
在温廷安略显怔忪的注视之下,温画眉道:“其实,我皆是听说过了,温廷舜在父亲那儿通了关,但在大夫人这儿还没有,我还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是长兄一直帮衬着温廷舜。”
温廷安闻言,有些语塞,这个小妮子,怎的什么都知晓?
这明明是她不久前与吕氏商谈过的事,温画眉怎么这般快就知晓了呢?
温廷安故作蹙眉,道:“是大夫人告诉你的么?”
温画眉一晌捻着波浪鼓,两枚鼓槌在平滑的鼓面之上,敲奏出了颇有节律的音动,一晌舒展着细细的螺眉,光洁的额庭上尽是揄扬之色:“自然不是,大夫人哪里肯将这种事告知予我呢?”
温廷安继续追问:“那你是在我的身边布置了几道暗桩,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温画眉莞尔道:“长姊说这番话,委实折煞我了,我不过一介女流之辈,怎的可能会给堂堂大理寺少卿安置暗桩与眼线呢?”
温廷安狭了狭眸,其实她所述的那个问题,也仅是一种玩笑之语。
温画眉在这个时候也坦诚了,娓娓说道:“在长姊率着大理寺一众官员,从洛阳前往冀州之时,获悉这个风声的时候,大夫人便是深切地预料着了,觉得长姊很可能会将温廷舜领进门,大夫人当时便是真真切切地亲口说了,不会就这般同意你与温廷舜二人之间的事。因于此,我才能对大夫人与你所论及之事,熟记于心。”
温廷安恍然顿悟,一番了然,笑了一笑,对温画眉道:“所以说,兜兜转转下来,眉姐儿想要问些什么呢?”
温画眉道:“我目下就很好奇,温廷舜一直都看惯了穿男装的长姊,若是今番见着了扮回女装的长姊,我很好奇温廷舜会作何反应。”
一抹胭脂色掠过温廷安的眉庭,她再度挑指,不轻不重地掸了一下温画眉的额心。
温画眉一记吃疼,捂着额心,不解地望定温廷安,一记吃痛后,她颇为不解地问道:“为何长姊又要掸我的额庭?”
温廷安一晌静静捂揉着温廷安的额心,一晌道:“此前都说过了,大人的事,小孩儿少管。”
温画眉的嘴巴高高地撅了起来,鼻腔之中嗤出了一记极淡的『哼』声,揪起温廷安的袖袂,很轻很轻地晃了一晃,用软糯的口吻道:“我把什么事儿都跟长姊坦诚了,长姊居然不坦诚以代,这未免有些不公平了啊。”
小妮子的口吻,天然有一种纯澈且温糯的力量,听得温廷安心壁庶几都化开了去。
温廷安牵拉着温画眉的手,徐缓地说道:“其实,温廷安已然是看过我扮回女儿装的面目了,今晌也不是我头一回扮回女装。”
温画眉的嘴巴长成了一个鸡蛋的形状,说:“原来如此。”
温画眉由衷地说道:“但我觉得,长姊今晌穿得特别好看,我特别喜欢。”
温廷安都快被说得不好意思了,轻柔地薅了薅温画眉的丱发双髻,“就眉姐儿会说话。”
姊妹俩正说间,马车在一片辚辚声之中,抵达了吕府。
温廷安顿时变得有些拘谨,整个人正襟危坐起来。
温画眉见状,咯咯地笑了起来,小指头勾起了温廷安的时候,很轻很轻地晃了一晃,说:“长姊怎的这般紧张局促,老太祖母并不如温青松那般严厉,她现在变得特别慈霭,长姊尽管去便是了,我跟祖母相处了近一年,我都不如何畏惧她了,更何况是见识过大风大浪的长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