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锋爵牵住玺秀的手，结账后两人手牵手一起离开酒楼。

酒楼里许多人侧目打量，倒是没觉得两个男子之间这般作态有何出奇，毕竟大家都把他们俩当成了兄弟，只是纷纷惊讶于这两人衣着打扮的差距，以及这两人不同风格的好看皮囊。

第六十三章 冬来了

这日，裴锋爵终于等来了爷爷跟他开门见山讲事情。

“小锋，国家征战在即，你有什么想法啊？”老人家正襟危坐于大堂之上，其左是现裴家家母。

连同儿子儿媳，也被裴鼎叫来了大堂里。

老人家第一句话就如此震慑全场，真真是给裴锋爵好大一个担子背。

裴锋爵好整以暇，他道，“自然是踊跃参与，投身抗战，为祖国效力。”

如同裴锋爵所想，他家老爷子大悦，拍桌子喊：“好！”

吓得其他三个没有练过的人，一人一个哆嗦。

“你刘老师是不是没空教你了？要不你直接去军营参军好了，既然雄心壮志，那现在就去也可以，你先训练一阵，也不至于落后，到时候征兵是在五六月份，那时再正式记名。”

裴锋爵婉拒道：“不了爷爷，刘老师没空我自己练习也可以，到正式入伍的时候还有挺久，我舍不得你们。”

裴绩在一边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至少他的妻子注意到了这笑容，却解释不了这笑容的由来……

老爷子倍感欣慰，“那行，那你自己训练要抓紧，需要的话让我陪着你一起也可以。”

裴锋爵堆起一个笑脸，“爷爷不用操心，孙子一个人就可以应付。”

在场，除了一对年轻父子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其他的人都满脸欣慰，仿佛看见了自家孩子将来光耀门楣的景象。

“儿子，怎么打算的？”关上房门，裴绩坐在凳子上单刀直入。

“爹，喝茶。”

“嗯，说说吧，你小子怎么会先得知打战征兵的事情，之后又是怎么打算的。”裴绩喝着热茶，看眼前坐得笔直的儿子，怎么看都觉得赏心悦目，虽然女儿还是要生的。

裴锋爵不疾不徐道，“是之前谢林跟我提起的，那个时候说到征兵，其实我已经相信了八分。爷爷虽然从来没有让我碰过他的公事，可是我自己受到熏陶，是发自内心喜欢像爷爷那样的精神，也是真心让奉献自己的力量，当然，国家没有战争自然最好。我自己去找资料，花钱打探消息，或者来家里的官老爷我会去暗地里搭话探听，总之就是让我知道了这些年边关不过是表面的平静。我试探过爷爷，爷爷还是老样子，不让我参与，我试探过他老人家，偏偏他只跟我说他以前当小兵的经历。其实我也想到了军部需要新生力量，只是没有想到爷爷那么沉得住气，居然才打算筹备征兵事宜，明年边关有什么风吹草动，那就又是一些大家没法预料的事情了。”

裴绩沉思片刻，深深地看了裴锋爵一眼，“他老人家是怕你膨胀。”

“我向来谦逊有礼，李老师说的。”

“恐怕你在这方面比较像我，心高气傲，不如你爷爷。他这样让你保持一些距离，以免小小年纪攀爬太高跌得太惨，也不无道理，就像你小时候总想爬树，被我一次次喝骂那样，你爷爷已经就是一样的心理了。”

“爹，我爬树还没有摔过。”

“或许是因为你要摔的那一次已经提前被我揪下来了呢？”

裴锋爵沉默，兼沉思。

“就像现在。”裴绩表情严肃道，“你在坚持你自己，由于你过分相信你自己，所以你甚至质疑你爷爷不让你直接向他求学这件事的对错。”

“可是……”

“相信他吧，虽然我也没有太想的明白老爷子的想法，但是他阅历比我们长，年纪比我们长，胜仗都是他老人家打出来的，就凭这些，便轮不到我们去左右他的决策。”

裴锋爵点头。

“那你跟玺秀……”

“我已经把这件事情提前向他知会了，之后我去参军打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爹，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这是自然。”裴绩捋了捋修长的眉毛，瞄儿子一眼后，问道，“你可知你爷爷当年参军打战归来花了多长时间？”

“爷爷说过，是五年。那年你还没有出生，爷爷就离家了。”

“很长。当时爷爷与你奶奶说是新婚燕尔也不为过，可偏偏那个时候朝廷征兵，你爷爷只能在那个时候离开已经怀了我三个月的妻子，我总是在想当年你奶奶留下一封书信便离去的事情，虽然我没有过问两位当事人，但是我自己揣摩了一番，我觉得在久别重逢时，你爷爷身边跟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千金小姐出现，你奶奶说不气必然是违心话，所以是那段结发妻子不在身边，却是千金小姐在旁殷勤服侍的时间，加以助力，给糟糠之妻心里撒了一把盐，那陆姑奶奶才能激得你奶奶离家出走。”裴绩讲话的语调很好听，他娓娓道来仿佛是打开了一坛老酒，纵然这酒身份尴尬，也有酒香四溢，“儿子啊，我是担心你跟玺秀这才刚建立地下正当关系，两个人也不到可以有亲热举措的时候，哪怕再相处半年，如若之后要分开五六年，我就问你，你会不会变心？玺秀又会不会变心？你爹我不敢想啊！”于是，到了后面这段，裴锋爵觉得他被酒精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