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家根目光如刀,“得了吧纪素素,我不是傻子,你糊弄不了我,你第一天想不起来,第二天第三天还想不起了吗?”
“就因为你的愚蠢,不仅害得我差点丢了工作,你还害得我和亲闺女断绝关系,你知道纪诗诗是什么身份吗?她现在是军医,能让我老纪家光宗耀祖,能给你弟弟带来莫大好处的军医,结果全被你作没了。”
最后一句话纪家根是用吼的,因为太用力五官都扭曲了,可见他又多愤怒。
但现在纪素素已经顾不上纪家根是什么心情了,她脑子里只剩下‘纪诗诗当军医’六个大字。
她一直以为,她抢了钱炜,以后纪诗诗的人生就只能陷入低谷。
结果,纪诗诗居然转头当了军医。
她怎么这么好命呢?凭什么啊?
纪素素双眸发红,里面尽是扭曲和不甘。
虽然上辈子大部分的事情她都忘了,但纪诗诗和钱炜以及钱家三个孩子一起在电视里接受采访风光无限的场面,纪素素永远都忘不了。
同为姐妹,纪诗诗是人上人,凭什么她过的是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关键纪诗诗还欺负她,看不起她,这点纪素素完全不能忍。
所以这辈子她拼命打压纪诗诗,就是希望能把纪诗诗按在泥潭里。
没想到,纵使这样,纪诗诗还是能翻身,自己真是小瞧她了。
不过没关系,这辈子她还有钱炜。
钱炜以后可是上将,纪诗诗是军医又怎么样,不过是个破医生而已,她拍马都赶不上钱炜,也别想再比过她。
内心平静下来后,纪素素意识到纪家根不可能帮她了。
既然不能为她所用,那纪家根也没用了,于是这次纪素素招呼都没打一个,直接转身就走。
她这个态度把纪家根气的面红耳赤,又指着吴织衣骂,“看看,这就是你捧在手心里的闺女,果然别人的种养不熟,都是白眼狼。”
这一次,吴织衣沉默以对。
因为纪家根说的是对的,她没法反驳。
纪素素,可不就是一个彻彻底底,连亲娘都不管的白眼狼嘛!
养出这种闺女,真是她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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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的糟心事纪诗诗一无所知,要是知道了,她估计做梦都会笑醒。
两天之后,纪诗诗和秦启航平安到达建州。
建州是勃岛的省,勃岛只是建州的一个小岛,离建州市还有一百多公里。
所以从火车站出来后,纪诗诗和秦启航又坐客车前往勃县红旗公社,这里有前往勃岛的唯一码头。
靠近海边,既能种地还能捕鱼,红旗公社的日子可比内陆普通小山村好多了,唯一的公路是水泥路面,村子里多数都是石头房,茅草屋只有极少数。
还有红旗码头,修建的也挺好,不仅宽敞,还有一排遮风避雨的房屋,应该是用来当仓库的。
脚踩在由大块青冈石建成的地面上,纪诗诗吹着带着腥味的海风,略有兴致的问:“秦启航,你知道勃岛离红旗公社有多远吗?”
“我前面问过,貌似坐船要坐半个多小时。”
纪诗诗笑了,抚摸着下巴说:“那还挺不错的,离的这么近,以后买东西就方便了。”
半个小时在纪诗诗看来是真的不远,她曾经去过贵省一个特别贫困的山区,那边四面是山,想买点东西要去离村子十几公里的小镇上,足足要走三个多小时,那才叫远呢!
但在秦启航看来,纪诗诗分明是故作乐观。
毕竟首都和一个小渔村,差距实在有点太大了,他第一次进部队都有点受不了这么大的落差,更何况纪诗诗一个娇娇弱弱的小姑娘。
只希望,勃岛上的条件能比他从前的部队好点,要不然,他恐怕会舍不得让纪诗诗一直在这里受苦。
“两位长官是不是要去勃岛啊?”
就在纪诗诗和秦启航准备问船时,一个穿着白色土布短褂,面容黝黑的男子站在了他们面前。
秦启航放下手里的行李,和蔼的问:“是的老乡,请问你知道勃岛的船什么时候能来吗?”
男人见秦启航没有一点瞧不起自己的意思,憨厚一笑,“长官,你叫我阿勇就行,勃岛的船以前是隔两天来一次,最近每天傍晚都会来一趟。船长说这几天会有新的长官到,让我注意一点,要是看到你们就和你们说一下。”
“原来如此,多谢了。”
这位长官态度真好,怪不得这么年轻就能当上官。
阿勇激动不已,更加真诚的说:“不客气,两个长官先跟着我去休息室坐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