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去一会儿她就回来拉上窗帘继续睡。
或许是太久没好好休息了,这一觉纪诗诗睡得格外香,再次醒来时,窗帘外烈日悬挂在高空,纪诗诗的额头也多了几丝汗。
有点热,纪诗诗掀开被子,打算出去洗把脸。
结果就是这么巧,纪诗诗刚开门,她爸纪家根也推门进屋。
此时纪诗诗穿了一身破破烂烂的补丁衣服,这是她后妈不要给纪诗诗当睡衣的,她的头发也乱糟糟的,精神还有点不振,一看就是刚起床。
纪家根双眼立马瞪的根铜铃似的,把门甩的啪啪响,怒气冲冲问:“纪诗诗,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才起床,你还要不要脸?”
纪家根又看了一眼饭桌,发现上面啥都没有,怒气更加高涨。
“你居然连午饭都没做,妈的,老子累死累活干了一早上,回家连顿饭都没有,养你有啥用。”
吼完后纪家根暴躁的把地上的陶瓷盆一脚踹了老远,发出了“哐当哐当”的巨响。
站在纪家根身后的吴织衣就跟没看到似的,径直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要是以往,看到纪家根发火,纪诗诗肯定早怂了。
可今天纪诗诗却只想到自己以前有多可怜,心里的火蹭一下就涨了上来。
“你是我爹,你养我不应该吗?而且你只养我吗?你还养了纪素素好不好?她整天好吃懒做你一声不吭,我一顿饭没做你就发火,你还是我亲爹吗?”
“难怪人家都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果然如此。”
纪家根没料到他软弱的闺女居然敢顶嘴,脸刷一下变了。
“混账,老子是你爹,谁让你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的。”
因为愤怒,纪家根的眼瞪的比牛眼还大,像是电影里凶神恶煞的反派。
可纪诗诗上辈子见过的人当中,比他凶的多了去了,纪诗诗丝毫不惧,还嘲讽的笑着说:
“爹你听过一句话没有,父不慈子不孝,您自己没当好爹,就别怪我态度不好。”
纪家根差点气爆炸,一拳头捶在了大门上,“纪诗诗,你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随便,反正我也不想活了,”纪诗诗破罐破摔,实则在心里想,纪家根要是敢动她一根头发,她就敢去报警。
父女俩吵得太大声,终于惊动了筒子楼里的其他邻居。
“老纪,大中午的你吵吵闹闹干嘛?都吓到我孙子了。”
对门的李大娘倒是知道发生了啥,她有点心疼纪诗诗这个可怜的孩子,开门劝道:“纪家根,女孩子大了,脸皮薄,你别老骂她,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
有外人在,纪家根换了一张脸,脸上的凶狠不在了,变成了愁眉苦脸。
“李大娘,不是我过分,是纪诗诗这丫头太懒了,睡觉睡到大中午,连午饭都没做,我说她两句她还顶嘴。”
苏家楼下的领居牛大婶站在窄窄的楼梯口半信半疑,“这不太可能吧!你家诗诗平时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咱们筒子楼就没有比她更勤快的女孩了,她会偷懒?”
牛大婶一不小心说了实话,把纪家根臊的满脸通红。
但他不知道该怎么狡辩,只能指着饭桌说:“你不信自己去看。”
纪家根敢这么刚就证明他说的是真的,牛婶挺诧异,担心的问:“诗诗,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纪诗诗摇了摇头,脸也突然像是没了生气似的,悲切的说:“刘婶我没生病,但我不想活了。我后妈居然擅自给我定了一门婚事,对方已经三十多岁了,还有三个儿子……”
剩下的话纪诗诗没说,牛婶却自动接了话茬。
“我的娘唉!三十多岁还有三个儿子,这是把你往火坑里推吧!”
牛婶难以置信的看着纪家根,“纪家根,诗诗可是你亲闺女,她长的跟朵花似的,是咱们肥料厂的一枝花,那么多大小伙子喜欢她,你随便抓一个也比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强啊!”
牛婶可惜的看着纪诗诗,用手掌比了比。
纪诗诗这小脸蛋,估计还没她巴掌大,眼珠子像葡萄似的,炯炯有神。
唯一缺点就是因为吃的不好导致皮肤有点差,头发有点黄。
可她先天条件实在太好,天生丽质,因此即使有缺陷,依旧是周围最漂亮的姑娘。
这要是她闺女,她肯定捧在手心里。
可惜,纪诗诗命不好,偏偏没了娘,还遇上了纪家根这种爹。
李大娘在旁边帮腔,“就是,三十多岁的女婿,比你也小不了多少,你也不怕被人家笑话。”
纪家根难堪极了,脸比猴屁股还红。
这事其实是纪家根默许的,但遭到大家的鄙夷后,纪家根又在心里怨上了吴织衣,怨她没给纪诗诗挑个表面光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