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容站正看着另一份,点了点头:“这位掌柜不错。”
张长言看过去,是一位姓许的掌柜回答,这人的回答确实要多几分心思。
第一个问题他回答:【自然是世子让如何接待,便如何接待。】
第二个问题他回答:【联系预订的客人,他们当中定有人想要卖达官贵人们一个面子,若是没人愿意让,说明贵人身份还不够,那老朽也无可奈何。】
张长言撇嘴:“这倒是会拍马屁。”
容昭:“这叫审时度势。”
这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老掌柜,既能处理问题,又能摸清她的喜好。
她将许掌柜的回答单独放在旁边,拿起下一张。
张长言视线一扫,顿时乐了:“不是已经选过一轮吗?怎么还有这种回答?这人还能当掌柜啊?”
这位掌柜姓古,两个问题的回答是——
【该怎么接待便怎么接待,都是客人,当与其他人无异。】
【不如何,排队。】
回答生硬而冷漠,似乎能看到一个冥顽不灵的老石头杵在那里,一板一眼,让人心生不悦。
张长言眼神嘲讽:“当真以为京中贵人们都没脾气,我若是遇到这种掌柜,拖出去打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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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张三震惊:容昭莫不是个断袖,想占我便宜?!
其他人:……
第27章 加更
京城某处偏僻屋舍内。
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妇人正在缝补衣服, 旁边两个小孩在床上爬来爬去,女人时不时看一眼,眼神担忧。
她夫家姓古, 是一名掌柜,今日去那还未开张便赫赫有名的福禄轩找活计。
妇人待在家中,很是忧心。
这时,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长相虽普通, 却颇有气势, 穿着简朴却干净整洁,只此时他的神情有些恍惚, 似隐隐带着懊恼。
妇人忙迎了上去:“如何?”
男人眼神愧疚:“恐怕不成……”
他简单将今日的过程说了一遍,包括他回答的两个问题。
妇人面色一变,眼神震惊:“夫君,你怎会这般作答?如此不留情面, 那容世子怕是不会招你!”
古掌柜越发绝望。
他颓败地坐在床上, 眼神空洞:“福禄轩虽未开张, 却有权有势, 声势浩大,月银给的极高,选过一轮又一轮, 今日竟还有数十位,都是些优秀的掌柜……我想着,若是我答得中规中矩,恐怕比不过他们……”
他长长叹口气,满脸懊恼:“况且你也知道, 我本就是这样的性子,要不然也不会得罪贵人, 好好的酒楼开不了,害得絮娘与两个孩儿同我吃苦。”
福禄轩是他最后的机会。
古掌柜之前是开酒楼的,不过他的酒楼非常小,位置也只在京城比较偏僻的地方,他做生意还算经营有道,又有妻子絮娘帮忙盘账,日子倒也过得不错。
可上半年他这一家小小的酒楼来了位贵人,贵人与另一位食客起了冲突,竟是要当场将那食客打出去。
古掌柜脾气耿直,站出来替食客说话,得罪贵人,酒楼开不下去,还欠了不少钱。
最后没办法,只能卖了酒楼与屋子还账,带着妻儿搬到现在这个地方。
他本想找个工作生存下去,没想到那贵人竟然十分小心眼,不许他在京中找到活计。
都知道他得罪了贵人,没人敢招他。
这里虽然房租不高,但屋子又小又破,而且京中居住,每日生活成本都要不少钱,他们家已经捉襟见肘,准备搬回老家乡下去。
古掌柜不甘心啊!
可是没办法,这个世道便是如此,得罪贵人等于万劫不复。
在他们准备离开之时,福禄轩招掌柜消息放了出来,絮娘当即便鼓励他去自荐。
福禄轩背靠安庆王世子、四大亲王,是他得罪的贵人拍马不及,如果能被福禄轩留下,他便再也不怕了。
为此,他们又在京中多留了些时日,絮娘每日与人做些手工,换来银两。
可惜这样的机会……
他竟然没抓住!
古掌柜十分懊恼,看妻儿的眼神愧疚至极。
絮娘拿起荷包绣了起来,叹口气:“夫君莫要自责,你有本事在身上,只要离开京城,便能找一家酒楼做掌柜,他日未必不能东山再起。”
“絮娘……”古掌柜红了眼睛。
絮娘对他温柔一笑,只眼底深处带着忧愁。
他们夫妻二人还年轻,吃些苦也无事,可孩子太小,要跟着他们颠沛流离,委实是他们做父母的不成器。
古掌柜站起来:“那我去收拾东西,明日便离开京城,到了临府,就是给人搬货,我也不会让絮娘、孩子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