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容昭离开后,他依旧坐在堂屋。
谢洪小心翼翼上前, 关心问道:“王爷,怎么了?要去休息吗?”
容屏缓缓看向他, 半晌,幽幽开口:“明日让太医将药丸再多配制一些,平心静气的那种、安抚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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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顺轩。
这是四大亲王第二次与容昭在这里会面。
这一次与前一次不同,前一次他们心中的恶意是对着容昭,这一次却是对着另外三大亲王。
——虽说自己同样心怀不轨,但对方企图多拿一股算计自己也是事实。
同样都是亲王,同样都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狠角色,自然对企图算计自己的人很是不满。
索性,自己是最后胜利那人。
四人都抱着又埋怨又得意的复杂心情来到德顺轩。
与前次不同,容昭是第一个到场之人。
她十分热情地迎接四位“王叔”,来一个迎接一个,笑语盈盈,落落大方,让人不知不觉便将心中的憋闷稍稍放下。
荣亲王最后一个到场,在容昭的热情欢迎下,他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另外三人哼了声,而另外三人同样没给他好脸色。
荣亲王不再搭理他们,转身看向容昭:“世子,既然人齐了,现在就准备拟定契书吧。”
容昭颔首:“自然,来,王叔这边请。”
她引着四人进入雅间。
大堂里面。
张长言小心翼翼将脑袋从袖子后面露出来,磨了磨牙:“看来四大亲王与容昭合作已经是铁板钉钉,阻拦不了。”
旁边,玉竹哭丧着一张脸:“丞相可很是生气。”
可不是生气吗?
气得大骂张长行什么事情都办不成,将人拘在家里,很是一顿嫌弃。
想到这里,张长言长出一口气。
幸好还有他二哥顶着!
玉竹看向他:“三少爷,我们为什么还来这里呀,既然阻拦不了,又来干什么?”
张长言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自然是探查情况,我与容昭合开福禄庄,他们现在又要开酒楼,万一影响我福禄庄生意呢?”
玉竹想说:待在大堂又能探听到什么?!
然而看着他家少爷,终究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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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里面。
五人再次落座,与上次一模一样的座次,却有着完全不同的氛围。
甭管心里多憋闷,想到福禄轩,想到未来“功在千秋”的产业,心情终归是好的,嘴角缓缓上扬。
禄亲王扫了另外三人一眼,道:“世子,拟定契书吧,也分一分股份。”
荣亲王闻言冷笑:“对,分一分股份,想必昨晚都给容世子回复了,就按照回复来分配所谓股份吧。”
——他一万五千两,定然是头筹。
愉亲王嘴角微微上扬:“我同意。”
乐亲王端起茶盏:“希望三位兄长不要反悔。”
此时此刻,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博得了头筹,正放出狠话,让对方不要更改。
容昭背后,谢洪额头冒出大颗大颗冷汗。
安庆王不放心,让他跟过来看看,可看到这个局面,谢洪腿都软了,勉强维持着冷静,僵硬着站在后面。
——世子啊!
——将局面变成这样,你可要怎么办?!
谢洪内心正在崩溃,却见容昭铺开纸笔,而后清朗的声音响起:“四位王叔,在拟定契书之前,容昭还有一事要告知各位。”
四人皆看向她,眼神疑惑。
容昭长长叹口气,一脸无奈:“事实上,王叔们追加多少还没有盖棺定论,我知王叔都想多拿一股,可是,已经抬价到两万两,容昭不得不阻拦王叔们。”
她的背后,谢洪差点腿一软,差点跪到地上去。
——怎、怎又给加五千两?!
四人:“!!!”
他们同时瞳孔一缩,眼神震惊。
两万?
谁竟然出到了两万?!
荣亲王咬牙切齿,他以为自己一万五千两已经很可怕了,结果还有人竟想出两万,这是一定要多占股份吗?
此人究竟是何居心?!
这一刻,四人心中想法出奇一致:绝对不能让那人压住他们!
敢再出两万两,这样的决心和胆气,说他背后没点算计,谁会相信?
荣亲王出到一万五,便是想要之后排挤掉另外三人,那人竟然出到两万,恐怕图谋更甚,怎能让那人得逞?
荣亲王、乐亲王、禄亲王,心中各种想**转。
不得不说,容昭一个两万两,确实给了他们当头一棒,将他们打蒙。
只出六千两的愉亲王先是懵逼,不是本该加两千两吗?怎么又扯到两万?!
懵逼过后,随即便是暴怒。
他这个人脾气最差,根本压不住,便要开口质问是谁狼子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