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得太狠,经常都有人被抓起来。
而各党派之间又需要拉人支持,这时候,一个被皇上信任的、张皇后的哥哥张丞相,一个被皇帝重视、被百姓信任的容昭,就成了他们重点拉拢对象。
都想让他们出来赞同自己。
第一次在张丞相看容昭时,眼中有同病相怜的怜悯。
但他们对这件事反应不同。
张丞相作为丞相,每次被人拉出来,他就公事公办,说点公道话,再说点场面话:“通敌并非小事,需得有确切的证据,一时的口头争论没有任何意义……”
而容昭被人拉出来……
她一脸恍惚:“啊?臣刚刚在走神,没听到说什么?这位大人,你们说什么呢?”
众人:“……”
朝臣吵成这样,你要不要把上朝还在走神说得这么理所当然?!
百官无语,永明帝让她退回去。
一场朝会,张丞相和人扯皮,说得口干舌燥。
容昭睁着眼睛装睡,脑袋还一点一点的,压根儿不搀和。
张丞相:“……”
他俩好像也不是同病相怜?
下朝时。
张丞相没忍住,说了句:“容大人,朝上还是不要睡觉,终归不妥。”
容昭立刻抬手,一脸认真:“是的,下官知道了。”
张丞相嘴角扬了扬,心满意足离开。
他想,下一次朝会,容昭就该和他一样,被那些人拉进战局……届时,容昭就能体会他左右为难的心情。
然而,到了下一次大朝会。
容昭没来。
她没来。
没来。
她没来!
张丞相:“……”
可恶!
怎么能有三品大员不来上朝,而皇上和满朝文武都不说呢?!
因着容昭没来,被牵连入战局的张丞相觉得自己莫名可怜。
于是,他整个朝会都不太高兴,谁攀扯他,他就硬怼回去,怼到后面,今日朝会竟然提前结束。
下朝时,张丞相还黑着脸。
“张丞相。”鹿王笑着走过来。
张丞相一愣,随即露出客气的笑容:“鹿王殿下。”
鹿王找他做什么?
作为丞相,鹿王不可能没有拉拢过他,但那都不是明面上,毕竟他是忠实的保皇党丞相,明面上拉拢他,皇上会不高兴。
今日鹿王之举很是奇怪,不止张丞相惊讶,其他人也若有似无看过来,尤其是宁王和安王党的人,眼神古怪。
裴铮:“借一步说话。”
想了想,张丞相与他走到一旁。
光天化日之下,说几句话倒是也没什么关系。
张丞相很好奇鹿王找他说什么,然而没想到裴铮竟然问:“永明二十五年三月,安庆王病危,张家三公子强闯安庆王府,之后,安庆王世子容昭正式走出王府,张丞相,当日三公子是为何事?”
张丞相一怔,随即皱眉。
裴铮立刻解释:“张丞相莫要误会,本王并没有其他意思,也不会拿这件事做什么文章,毕竟,三公子和容世子关系极好。”
顿了顿,他轻声道:“今日因着有人通敌之事,本王让人查了查,没查到通敌之人,倒是查到了一些旧事,让本王有些疑惑,所以才找张丞相问一问。”
他态度很客气,明显是真的请教。
但张丞相还是摇摇头,扯了扯嘴角:“老三一贯不成器,满京城都知道,应当是他犯了混,我都已经教训过他了,陈年旧事,还望鹿王殿下高抬贵手。”
裴铮摇摇头:“在此之前,容世子在府上一十七年,安庆王府也极其低调,直到三公子强闯安庆王府后,容世子才开始出门,安庆王府有了如今声望,容世子这样极致出色的人,怎么就能被藏在府中十七年?”
张丞相:“身体不好?”
这是安庆王府的解释。
其实,早前他有另一个怀疑,只是后来容昭的行为打消了那个怀疑。
裴铮又补了句:“另外,容世子原本有两个小厮,一个石头,一个元宝,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元宝越来越少出现,本王的人查了好多天,终于通过蛛丝马迹确定——元宝可能已经死了。”
张丞相瞳孔一缩,猛地看向裴铮。
裴铮皱紧眉头:“张丞相,你是否知道什么,本王坦诚相待,张丞相可否告知本王?”
他觉得这里面有问题。
但他怎么都戳不破那个关键问题,只能求助张丞相。
裴铮此时是坦率的。
张丞相也皱紧了眉头,他问裴铮:“殿下,你为什么会查这件事?可是还知道了什么?可否告知于我?”
裴铮沉吟片刻。
玉佩的事情不能说,但他也确实还查到了些其他可以说的。
“容昭明面上不支持我们任何一个人,暗地里对我们三个都支持,实话实说,我不确定他到底支持着谁,所以不可能相信他,三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