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还收到了刘婉君的信件,已经说服了三皇子。
果然,下一刻三皇子裴钰出列,无奈道:“父皇,儿臣本来不准备作证,毕竟,容世子就在京城,这应当是很好证明,却没想到证明自己在京城,竟然这般难。这么多人帮忙作证,竟还是不可取信。”
他摇摇头,朗声道:“十一月二十八日早上,儿臣的车驾从街道路过时,正好看到容世子在街上,阿昭长相出众,实在不会认错。”
徐尚书身体晃了晃,差点倒下。
三皇子竟然也帮着作证?!
这一刻,便是徐尚书都开始怀疑,真的是容昭吗?
皇子们为什么要帮她作伪证?
二皇子裴铮皱了皱眉,随即很快有了决断,出列,平静道:“儿臣那六日没怎么出门,所以没遇上容世子,但十二月一日,云容坊大赛当日见到过,容世子仪态良好,气色颇佳,不像是六日来回奔波变州的模样……”
徐尚书手握紧成拳,眼前发黑。
——大局已定。
这一刻,他心中只有无尽绝望。
容昭如果真在京城,那就是他们冤枉了他,贼喊捉贼,徐家丢尽了颜面。
容昭若是不在京城……
那更可怕,三位皇子同时帮她作伪证,还不够可怕吗?!
连徐尚书都动摇,怀疑是不是自己孙子坑害自己,就更别说朝中大臣,此时他们几乎确定——徐家在诬告。
这家人真是够缺德……
到底为什么要诬告容昭呢?
荣亲王:“徐大人控告容世子时,本王便觉得不可能,容世子有钱,还有一百护卫,就算要做什么,也不可能亲自出手。”
愉亲王赞同:“是呀,明明是徐知府行为不端,竟然还诬告,可是有什么把柄落在容五娘手上,所以迫不及待对安庆王府出手?”
乐亲王:“啧啧,用自己身体做文章,徐大人也是厉害。”
禄亲王:“皇兄,此案已审清楚,还是快还给容世子一个清白吧!”
徐铭志早在一个又一个人出来帮容昭作证时,就已经气得颤抖,牙齿打颤,说不出一个字。
他本就身体虚弱,此时气得满头大汗,咬紧牙关才没能晕过去。
怎么会这样?!
明明就是容昭对他下手,为什么这些人就是不信呢?
徐铭志十分确定那晚是容昭,他记得容昭的样子,也记得她当夜与今日扫过来时的视线,都是那般冷漠、冰冷,似乎高高在上,俯看他,也似乎在告诉他——
她可以轻易收拾他。
容昭这时看向徐尚书,摇摇头:“徐尚书大人,其实我一直不理解你们为什么冤枉我,毕竟,这冤枉实在太容易戳破,徐家这诬告是自找麻烦。”
这话似乎在帮徐家说话。
所有人都看向她,眼神疑惑。
徐尚书也苍白着脸看向她,他觉得容昭不可能帮他们徐家说话,所以他等着容昭狠狠攻击徐家……
然而,容昭却道:“后来想想,有没有可能徐知府宠妾灭妻,我五姐离开徐家后,他心虚,正巧有人对他动手,所以他便误以为是我。徐家调查到那几日我不常出门,就以为真是我,所以冤枉了我?”
她真是在帮徐家说话!
徐尚书屏住呼吸,手握紧成拳,厚厚的指甲掐着掌心。
容昭可不是白白帮徐家说话,她这是要徐家承认与她无关,要彻底从这件事中摘出去。
“不——就是你——我——”徐铭志不肯接受,嘶吼。
他作为被阉了的那个人,是绝对不可能委曲求全的,所以此时撑着最后一点力气嘶吼,坚决不同意容昭的说法,宁愿同归于尽。
容昭觉得烦。
她看向徐铭志,微微笑:“徐大人,你确定是我伤的?那你把裤子脱下来,我看看是不是我的手笔。”
众人:“……”杀人诛心啊。
徐铭志:“噗——”
他口吐鲜血,当场晕了过去。
终于安静了。
容昭看向徐尚书,轻声道:“尚书大人,你觉得呢?”
徐尚书仿佛苍老了十岁,微微闭上眼:“或许……是吧。”
徐家同意了容昭的说法。
在已经是容昭占据话语权、道德制高点的时候,徐家已经没有多少选择了,在咬牙扛下去,可能还会落一个诬告的罪名。
徐铭志已经毁了,不能再毁掉整个徐家。
错就错在,容昭实在是太机敏,短短时间制定好策略,甚至下手的地方都是要彻底废掉徐家,她若是杀了徐铭志还好办些,偏偏是阉了……
而今日本该是徐铭志申辩的好时候,可孙子错过了这个机会,一开口就和报纸上的内容撞上,导致给皇上和百官留下的印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