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过了初选,在云容坊集中的地方继续做衣服,定能一边看一边提升自己,天下制衣,取长补短。
她从跟着师父学艺,拿不稳针开始,一步步学到现在,她不怕学。
“出门在外,终归不好……”婆母还是迟疑。
媳妇却道:“这次不单单我要去,我与夫君已经商量,夫君也是要去的,他这些年帮我做一些配饰,也有些手艺。”
“大郎也要去?”婆母惊呼。
媳妇点头:“对,我们都要去,若是能扬名,定能让我们家改换门庭,这是个好机会,夫君也支持。”
婆母错愕。
媳妇却是已经低下头,开始裁衣,这件衣服要慢慢做、认真做。
青州。
“你怎不做好衣服再带去?”
一穿着爽利的女子正在打包行囊,闻言头也不抬:“自然是到京城再做,我要先看看京城人喜欢什么衣服,再看看云容坊的衣服,才决定自己做什么。”
“芸姐,你真是果断……”
芸姐转头看向她,笑了笑:“要不要去京城看看?”
那女孩立刻摆手,“不了,京城太远了,这一来一回,再待上一段时间,估计都要过年了,而且花费太大,我没有那么多钱。”
芸姐倒是爽朗:“我若是能进入第二轮,就将你当成助手带到云容坊去,倒是能省下些钱。”
顿了顿,她看着外面,眼神前所未有的复杂:“给绣娘举办大赛,这是从古至今第一庄,决不可错过的盛事,前有报社女编辑,如今有绣娘的比赛……我有预感,京城会不一样,我们身为女子,该去看一看。”
女孩愣了好久,突然转身外跑去。
他们家宠她,而且还算是有些小钱,她对着父亲撒撒娇,或许能去!
芸娘说得对,作为一个女子,她也想去京城看看。
出一趟远门。
云州。
“别人凑这个热闹还好说,二娘,你去作甚?咱们云州太远了,你现在带上之前做的衣服就算能参加,等比赛结束,恐怕就要年后!”
“那又如何?”
“你今年不在家过年吗?这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我年年都能在家过年,但却不是年年都能参加珍品大赛,我想把我做的衣服给京城人看看。”
“你那衣服带着咱们这边的特色,京城人未必喜欢。”
“那我就给他们开开眼!”二娘越说越兴奋,扭头,“阿娘,你知晓我做衣服有多好看的,若是能入第二轮第三轮,一切东西都由云容坊提供,我定要做出最华贵的霓裳!”
妇人十分忧愁,她家女儿绣工一般,但裁剪出来的衣服,却是人人称赞。
可京城人真的喜欢吗?
若是白跑一趟……岂不是浪费?
二娘知道她娘的心思,突然说了句:“若是我能扬名天下,不仅能入云容坊,还能给世家公子、小姐做衣服,未来夫君,定也比现在娘相看的好!”
这话瞬间戳到了妇人的心坎,忙道:“那我让你哥哥陪你去。”
二娘露出灿烂的笑容。
她很会做衣服,但云州穷,一直没能完全施展才能,发挥想象。
待去了京城,一展抱负,京城都能有女编辑,为何不能有被人尊重、追捧的女绣娘?
二娘看向窗外厚厚的大雪,眼神充满了希望与期待。
消息顺着报纸蔓延,收到消息并且还来得及的绣娘,许多都开始收拾行李,准备赶赴京城。
给绣娘与匠人扬名的机会,谁想错过?
这样从古至今从未有过的盛事,谁想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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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人坐着马车在往京城赶。
而那些京城的绣娘,已经有人陆陆续续往云容坊送去所制的衣服,交给云容坊评判。
容昭早就在京城选好了一个大院子,位置不是很好,但地方非常大,甚至后面还有一片空地,容昭也都买了下来,正在搭建房屋。
周边有许多别人的院落,到时候正好租下来,给绣娘们住。
云容坊在报纸上公开悬赏时,就已经整个都挪到这个大院子当中。
在公布悬赏的第二天,容昭与郭川吃饭,张三蹭饭。
郭川手边就是今日报纸,有说珍品大赛的事情,也有说昨日京城双杰的风光……
他咽了咽口水,看向容昭,“容世子,我没想到一个悬赏,你竟然能搞出这般大的动静!”
容昭笑着反问:“不热闹吗?”
郭川下意识点头:“热闹。”就是太热闹了!
他疑惑:“只是招一些绣娘,有必要吗?”
张长言低头吃饭,一言不发。
容昭挑眉:“当然有必要,郭兄,你只看到这件事有多兴师动众,却没注意到,有多少人在议论。越是兴师动众,就越是惹人关注,也就越是能扬我云容坊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