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长知心情很好:“走,我们先回府。”
他走在前面,两人恹恹坠在后面,抬脚,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深一脚浅一脚。
张长行与张长言互相打气——
“没事,至少腿保住了,有大哥帮我们隐瞒,父亲不会发现。”
“对,而且想开点,福禄庄连锁的四成股份,很多了,等到以后分红的时候,一定是个惊人数字。”
“但是,呜呜呜,二哥,我不想穷了,以前挥金如土,从来不知道穷原来这么可怕。”
“……没事,咱还有大哥,现在大哥和我们站在一起,我们可以蹭大哥过回曾经的富贵日子。”
……
两人在后面偷偷摸摸说着,互相打气,自我安慰。
前面,张长知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们。
两人被吓了一跳,忙问:“大哥,怎么了?”
为什么突然有种不祥预感……
张长知等他们走近,压低声音:“那个……你们还有多少钱?因为是整体投资,所以之前的分红需要还回去。”
张长行:“???”
张长知:“没事,也不多,容昭给我们抹了零,一共是一万五千两,我已经答应他了。”
张长言:“???”
——这他妈投资简直没完没了!
——别拦着我,我现在想忤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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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
张长知不爱钱,所以他也压根儿没有多少钱,将全部家当掏空,再把屋子里面东西学着张二、张三一样换掉,也只能凑出五千两。
至于张二张三,那更是兜比脸干净,坚持到现在没有带账就不错了。
所以,他们还得想办法从张府挪用一万两,凑够一万五,好在,因为三兄弟联手,挪用账房银两变得更容易。
张二和张三杀张大的心情都有了。
这已经不是没了银子那么简单,这是一口气回到“拆东墙补西墙”的痛苦前几月啊!
好不容易从窝窝头混到吃面,现在又得回归吃窝窝头。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
张长言都想哭了。
所以,当张丞相将他们叫到书房时候,他和张二蔫头耷脑,两眼无神,只有张大还没被“缺钱”毒打,为自己找到退路而兴奋,意气风发。
三人形成鲜明对比。
张丞相当即皱眉:“老二、老三你们最近怎么回事?是不是又犯什么错了?”
张二张三:“没……”
张丞相继续训斥:“那就给我站直,不要垂头丧气,长知,我最近忙,你把你两个弟弟盯紧些。”
张长知:“放心吧父亲。”
张丞相皱眉:“你们也多跟你大哥学一学,早点懂事!”
张二张三:“……”
骂完儿子,张丞相说回正题:“皇上着急,过两日就要接谨王回宫,排场很大,足可见皇上的重视。甭管谨王消失了多久,他如今是风风光光回京,你们若是遇上,都得客气。”
张长知疑惑:“父亲,谨王回宫到底是什么意思?皇上有意谨王?”
谨王毕竟是先太子的儿子。
而且本朝并没有封王就不能当皇帝的要求,封王反而能让皇子更有资格公开招揽人才,收夺势力。
所以永明帝的这个操作实在是离奇。
张丞相摇摇头:“不知道,谨王毕竟在寺庙多年,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性子,皇帝突然将他接回来,恐怕是为了敲打三位皇子。”
他像是想到什么,冷笑:“之前传出谨王消息时,三位皇子就与容昭合伙开了报社,这报社分明是为了抵制谨王,甭管我们这位谨王是什么脾气,肯定都不会喜欢容昭。对付不了三位皇子,谨王这位皇孙还能对付不了一个容昭?这正是一个机会,一个……”
张丞相开始兢兢业业进入工作状态,眼神冰冷算计,筹谋如何阴容昭,坑害容家。
而书房当中,他三个仪表堂堂的儿子站在一边,心思各异——
张大:父亲怎么还盯着容家?果然是年纪大了,越来越顽固,看来与容家缓和关系的事情,得慢慢来。
张二:父亲怎么老盯着容家?老三说得对,父亲有点小肚鸡肠了,他们如今全副身家绑在容昭的福禄庄上面,现在一文钱没拿回来,容昭可不能出事。
张三:父亲又想坑容昭?不行,得想办法给容昭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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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社开始扩张,福禄轩稳定发展,福禄庄分红的事情也已经解决,团团有那些年轻气盛的公子们为了名声倒贴钱……
容昭的精力终于可以放在新计划上面。
又两日。
这天她早早出门,让人将新做的衣服送来,丫鬟送来时,动作十分小心,似乎被这件新衣服晃花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