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脸激动,滔滔不绝,似乎那什么“团团”是一桩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
而他正有一腔激情,准备为团团好好奉献。
末了,他总结:“爹,你就是太狭隘了,只能看到眼前的短期利益,只能看到银两那等俗物,唉,幸好我们家未来有我。”
他爹听得脑袋都炸了,终于深吸一口气,抬手指着门口——
“滚!”
大理寺少卿府。
关梦生小心翼翼看着他爹:“爹,你不生气吧?”
他爹微微笑:“我不生气,我之前就知道你要做什么,当然是支持。”
关梦生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吓死我了,听说好些人家里都不高兴,准备收拾他们,我还当爹你也要收拾我。”
他爹没收拾他,始终笑得和蔼。
于是,关梦生开开心心回屋睡觉去了,只觉老爹真是自己的知己。
关梦生的娘邓嫦南疑惑地看向丈夫,好奇:“你真不生气?”
关爹端起茶盏,喝口茶,悠哉悠哉开口:“生气的人都是担心儿子不务正业,我担心什么?这小子平日里就知道惹是生非,现在被那什么团团绊住,少惹麻烦讨人嫌,我就谢天谢地。”
邓嫦南:“……”
懂了,别人家儿子平时很出色,如今突然搞这一出,所以家里人生气。
但他们家儿子本来就爱惹是生非,如今这样,反而让他们轻松。
关爹搓搓手:“况且,梦生没什么本事,如今还能跟着容昭与京城双杰等人混一混,也是好事。”
邓嫦南只在心中默默道——
儿子,你以为你爹是支持你的知己,结果人根本不是那么想的!
张丞相府。
张长知笑出了声:“哈哈哈,这些人如今在京城有头有脸的家族中都丢尽了人,尤其是那容昭,竟然牵头这么一桩生意,偏偏其他人还都参与。如今,许多人都在嘲讽他们为了赚一文两文丢尽人。”
张丞相不说话。
张长知笑着笑着就不敢笑了,闭上嘴。
——因为,张丞相面无表情看着他。
张长知:“……爹?”
张丞相深吸一口气:“总觉得这门生意不简单……又一时半会,想不到他们这么做的目的。”
张长言:“他们是为了做出些利民惠民的事情,顺便赚点名声。”
张丞相一怔,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张长言茫然一瞬,随即理所当然回复:“我都听到了呀,他们商量时我也在场。”
只是他没钱参与,而且他缺钱太久,不太喜欢这种没有赚头生意。
张丞相:“???”
他深吸一口气,拔高声音:“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张长言心虚地缩了缩脖子:“……我忘了。”
掏了家里的钱,他心虚得很,哪敢主动出现在张丞相眼前?躲还来不及。
话音落地,张丞相抄起鸡毛掸子就冲了过来。
张三哀嚎:“爹——”
张丞相破口大骂:“你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之前天天跟着那容昭,结果什么消息都没探听到,好不容易听到个有用的,竟也不告诉我,我打死你这个愚蠢的东西!”
张三:“爹!我真的错了!!”
张二缩了缩脖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害怕,还觉得腿有点抖。
——他们瞒着的事情,好像有点多?
与此同时,荣亲王府。
荣亲王妃递给荣亲王一杯茶,不住安慰:“王爷,莫要生气,先喝杯茶缓一缓。”
裴承陵在旁边说风凉话:“母亲,你是没听到京中望族怎么说承诀他们,说他们眼界太小,容昭有日进斗金的生意他们不掺和,去掺和与庶民打交道的生意,为个一文两文折腾,实在是没甚出息。”
荣亲王呼吸变得粗重。
王妃瞪了他一眼,到底不敢说什么。
于是,等裴承诀回来,荣亲王第一句便问:“你那六千两投资,大抵多久能收回?”
裴承诀想了想,回答:“三年五载?也许……收不回来。”
——毕竟,团团前期那是真赚不着什么钱。
裴承陵眼中的幸灾乐祸完全遮不住,嘴角压制着上扬的弧度,咳嗽一声,故意道:“唉,府上本就艰难,如今看来,又要蹉跎六千两了。”
好不容易给他逮着裴承诀出错,可不得好好打压一下?
荣亲王:“……”
他捂着胸口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不好了。
愉亲王府。
愉亲王面无表情:“那投资能退吗?六千两能拿回来吗?”
王妃也是一脸心疼,要知道,凑出四万两后,这六千两凑得极其艰难,裴关山当时与愉亲王面对面坐时,可都是没钱状态。
裴关山摇摇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