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福禄庄的会客厅,也是客人们预定的地方,所以就设在福禄庄入口不远处,当然, 张二来时,石头站在门口给容昭示意过。
是容昭没有阻拦,她并不介意张二的到来,甚至还挺欢迎。
只是张长言倾诉得过于“入神”,没发现门口的张长行,也没给容昭插话的机会。
张长言:“……”
想想自己说了什么,又想想现在的处境,他这回是真想哭……
张三目光呆滞,僵硬地缓缓扭头,看向后方,声音颤抖:“二、二、二哥……你怎么来了?”
张长行面无表情:“我若是不来,还听不到这么精彩的故事,老三啊老三,你可真是出息。”
说着,他走了进来。
张长行没有听到全过程,他是从张三开始诉苦听起。
而张三确实很出息,这个纨绔三弟,竟然背着他们偷偷摸摸搞了个大的,听听他刚刚讲述的过程,好几个月前,张三竟然就与容昭合作了!
更厉害的是,这几个月他竟真能瞒天过海,哪怕欠着外债,也能対付过去。
——出息了,老三。
话是这么说,可张长行脸色并不好看,带着怒气走进来,狠狠瞪了张长言一眼,吓得张三缩了缩脖子。
好在,来之前他和老大就猜过张三与容昭合作,所以并非毫无准备。
张长行看向容昭,面无表情:“容世子,你哄得老三与你合伙做什么生意?刚刚你也听到了,老三这几月委实过得辛苦。”
容昭挑眉,笑了:“张二公子,话不能这么说,什么叫做哄得三公子与我做生意?是我与三公子有些交情,而他求着入股,我才勉强答应他。”
张长行想要嘲讽,却听容昭淡淡补充:“否则,福禄庄这么好的生意,怎可能让三公子占四成红利?”
张长行的嘲讽瞬间噎住,他瞳孔一震,不可置信地拔高声音:“什么?福禄庄?!老三是福禄庄那另一个股东?”
张家与愉亲王关系好,四大亲王都知道福禄庄背后还有一人,极有远见,提前投资福禄庄,只他们不知道是谁。
也因此,张家人也知道还有一个股东。
现在张二却发现——
原来那神秘股东,竟是他们张家三公子?!
张长言听到这里,顿时快要哭了。
他的身份,终于可以揭开。
张长言重重点头,看向张长行,拔高声音:“是的,二哥,我张长言便是福禄轩另一位神秘股东,是第一个与容昭合伙做生意的人,也是那极有远见的‘投资人’!”
说完,他下意识扬了扬下巴。
张长行闻言,震惊收敛了些,照着他脑袋呼了一下,面无表情开口:“那又如何?你还不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吗?父亲要是知道,腿都给你打折!”
想到老爹,张三抱着脑袋,脖子缩回去。
确实可能将他腿打断,虽说福禄庄有利可图,但张丞相一门心思搞垮安庆王府,估摸着再大的生意也不会让丞相动容。
而且,他还曾经当“卧底”,偷偷保护福禄庄……
这些若都是被张丞相知道,肯定狠狠收拾他。
张三眼神哀求:“二哥,你莫要告诉父亲。”
张二不理他,只看向容昭,深吸一口气:“哪怕是福禄庄,我们张家也不能与容家合作,世子还是将老三的投入还给他,退了股份。”
张三想说话。
张长行狠狠瞪他一眼,吼道:“你给我闭嘴!”
容昭见此,倒是不生气,只是淡淡道:“哦?真要退股吗?”
张长言猛地摇头。
张长行摁住他,语气坚定:“对。”
容昭轻笑:“我容昭不是坑兄弟的人,当初福禄庄已经建好,摆明了是大赚特赚的活计,张三公子想要入股,容昭也看在兄弟之情,同意了他,甚至分他四成股份……”
张长行不明白容昭为什么说这些,眉头皱了皱。
张长言还在狂摇头,写满了対“退股”的抗拒与不愿。
吃了这么久的苦,他怎么可能现在退出?
容昭却是话音一转,奔向主题:“所以,三公子想要退股随时都可以,三公子入股两万两,占四成股份,上月与这月分红,一共八千五百六十七两四钱,刚刚已经给了三公子,我再退三公子一万一千……”
话还没说完,张长行拔高声音,不可置信:“不到两月,便分了近万两?!”
——他没听到张长言分了多少钱,进来后因为生气,也没去看。
此时听容昭说起,他震惊地看向张长言抱着的盘子,里面一个个银锭子,十分亮眼,引人瞩目。
张长行惊呆了。
才两月便有这么多钱,若是再多拿一段时间分红,别说两万两,便是五万两、十万两……也是有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