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丞相喜当猫爹(49)
阿言不乐意,哼哼唧唧要挪开脑袋。
“你听。”宋遂远禁锢住他,黑眸在灯下有些温柔,“今日未让你吃饭是我的过错,但你今日同样鲁莽,你听外面的大雨,若你单独一只猫在外,我会担心。”
阿言仰着脸止住动作,圆瞳眨了一下,又一下。
宋遂远道歉了……他拱着圆脑袋蹭了一下宋遂远的手,一码归一码,服软之后继续骂道:“宋遂远愚昧大坏蛋!崽……”
闭嘴,崽不能说出来,会暴露猫猫。
“哼,嗷嗷。”
宋遂远挑起眉梢,此次竟不管用,屈指弹了一下他的小耳朵。
阿言小气地收起耳朵不让他碰,后爪在他手腕上反击了一脚。
“看来阿言不想吃桃子。”宋遂远伸手将小几上的盘子推远了些。
“要!”阿言翻身撑起前爪,顺着宋遂远的手臂跳上小几。
阿言今日进食果蔬少,若他能吃下,睡前可再用些果子,虽然他刚醒过来。阿言自行啃了两只粉嫩大桃子,舒服又豪迈地躺下拍了拍肚子。
猫今日好生幸福。
宋遂远念及他有疾,心软下温和了许多,瞧了他半晌提住他的后颈:“我为你沐浴。”
阿言惊喜:“喵~”
“不必谢。”宋遂远温声道。
阿言半空耍了耍爪子,反驳:“猫没有说话。”
宋遂远将他放入水中,打湿他的毛发,温声与他商量着:“下回哪里不舒服,告知我好不好?”
阿言转了转眼珠,不与他说人话:“喵喵。”
猫猫说与不说,你自己猜呀。
宋遂远敛了下眉心,为他清洗着嘴边毛发,换了命令语气:“不舒服说与我听,记住了。”
没玩起来,叛逆的阿言张开嘴巴要咬他。
右手拇指被咬住,小尖牙含着磨了磨,宋遂远垂眸看着小家伙,食指从缝隙中伸进撬开他的嘴巴,不徐不疾摸了摸他的牙尖,别有深意道:“牙口不错。”
那晚咬自己一身伤。
猫族咬合力惊人,阿言不可能当真下这个口,张着嘴巴气急败坏:“我要咬了我要咬了……”
宋遂远眉眼覆盖一层笑意。
……
夜雨萧萧灯火昏。
睡熟的小白猫打滚亲昵地贴近了身旁人怀中,腹中有了一阵微不可察的动静。
宋遂远浅眠,睁眼将他放在颈边继续睡过去。
不知为何,因醉酒而丢失的记忆忽地回来梦中,披着镶金蓝袍的漂亮少年,眼尾红红仿佛要哭出来,依赖地叫自己的姓名:“宋遂远我难受……”
对着焦急的少年,他恶劣地说了句什么,将人惹生气,在床上打了一晚的架。
……
翌日宋遂远醒过来,耳边淅淅沥沥的雨声仍未停,屋内光线尚暗,他阖上盯着床顶的双眸,揉了下眉心,那么早就有迹可循。
能那样叫他姓名的人,少之又少。
“公子醒了?”随墨听见动静,小声问道。
宋遂远问道:“什么时辰了?”
“卯时一刻。”
不早了。
宋遂远转过头,凝视着蜷着身子睡觉的阿言身上,小家伙连睡着都在藏肚子,他轻轻摸了摸鼓起一些的小肚子,起床离开:“开窗透透气,更衣。”
等阿言醒来,锅里的粥已温了三回,午膳的饭香穿过雨帘萦绕到鼻尖。
彼时宋遂远已带着随墨刻了一晌竹牌,大雨无处可去,宋遂远刻来玩一玩盛京现今的赌法。
“宋遂远。”阿言绕过屏风跳到桌上,小爪子不得闲地将摆放整齐的竹牌拨乱,嘴巴里“嗷嗷嗷”。
宋遂远止住动作,皱眉看小白猫,思索片刻道:“不许说腌臜话。”
他猜想,昨日康离同阿言说了一些话,或许他能听懂猫眼与阿言所患之疾有关,从昨日到现下,阿言学猫叫与骂人都太过刻意。
能听懂猫言这事,瞒不下便无需瞒,能与阿言心知肚明地对话也不赖。
阿言圆眼诧异,以防宋遂远再次诈自己,快速道:“宋遂远大坏蛋!”
“嗯,我是大坏蛋。”宋遂远道。
阿言呆住:“……”
就、不瞒了?
随墨在一旁笑道:“我听着公子仿佛真能与阿言对话似的。”
阿言从呆滞中回神,转头怜悯地瞥了随墨一眼。
宋遂远捏阿言的小脸,低头凑近恐吓:“下回再让我听到你说腌臜话,桃子没有了,全换成绿色菜。”
于小白猫相当有用,阿言不可置信地瞪着圆眼睛:“打一架。与猫打一架!”
宋遂远暂且听不得打架,后仰咳了一声。
随墨放下竹牌:“公子不会着凉了吧……”
“不是!他打不过猫猫!”
……
屋外的雨未见停歇。
如同上一世,江南这场夏雨连绵多日,未停过一刻,第十日颂安府传来消息,山脚下一村庄被山洪所淹,第十一日,荻水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