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丞相喜当猫爹(127)
宋遂远的衣裳被云休勾过几回,这是第一次被小崽子勾坏,他默不作声捏住使坏的小白爪子,举起来在印泥上盖一下,再在画中土地落下一串雪中红痕。
不听话的尺玉霎时转移了注意力,趴在小桌边歪了下脑袋,一双圆眼困惑。
什么呀?
云休装点了枝桠,一侧眼瞧见那一串红色爪痕,点了点尺玉小鼻子:“你干的!”
小白团抬眼看爹爹。
“我干的。”宋遂远出声道,并未让崽背上这罪名。
云休猫眼一愣,顿时换了种态度:“唔,看起来很漂亮。”
尺玉左看看右瞧瞧,微微低下猫脑袋,又开始用眼神发小脾气。
云休摸了摸鼻尖,低头亲崽的脑袋:“哇!尺玉超级棒!”
尺玉化人缩在父亲怀中,背对着云休,告状道:“爹哒!”
爹爹坏!
云休扯过一旁毯子包裹住赤身小的崽子,强硬把他抱过去,视线与宋遂远的对上:“爹爹好!”
宋遂远与求认同的猫眼相接,失笑,微微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尺玉挣扎道:“……坏!”
云休炫耀:“父亲说爹爹好!”
尺玉才不信,转头看向父亲:“啊……”
抱抱……
宋遂远含笑欣赏够小猫手忙脚乱地哄小崽,再伸手两只一道揽入怀中:“爹爹好,尺玉棒,闹脾气结束,一起看我。”
在两人目光中,修长手指廖廖几笔在树下勾勒出两只小白猫,这一世提升的画技首先用来维持小家和谐,用处不可谓不大。
画中小一些的屁颠屁颠跟在大一些的身后,栩栩如生。
尺玉崽随着猫形显现,圆眼中透出满满的惊奇,小手指落在小猫上:“玉!”
再指向大猫:“爹!”
云休表现比崽差不了多少,对这幅画的喜欢攀至顶峰,只差一点,他双手环住宋遂远的脖颈,贴着脸颊道:“还要有你。”
宋遂远思忖片刻,加上了一道青衫背影。
画作完成,三人挨个落了款,落款也挤作一团,正如他们此刻。
宋遂远曾收藏无数奇作孤画,但无疑今日这画是他两世所有最值得的收藏。
回到盛京城中,宋遂远将画挂在了书房中,不过几日下来又怕灰尘,重新仔细收在金丝楠木盒中。
他收好后,独自前往留香阁,这日他与太子有约。
自打野园归来,尺玉与云休便回到了镇国公府中。
镇国公受天子令,前些日子一直在办卫忠一事,近来才安稳下来。将近年节,天子特准其年后再回西北。
也因正值西北冬日严寒,大雪侵天覆地,夯夷一族无法在此时发难。
留香阁虽鱼龙混杂,不过其后院中,有一隐蔽适宜谈事之处,是太子在外长居之所。
出乎宋遂远意料的,太子此番前来带着一人,并非杨为清,也不是王三,而是康离,亦或者,古狸。
对方乃白衣,宋遂远只与他拱手,桃花眼底眸色深不可测。
他并未见过这张标志的脸,不过直觉指向了唯一的答案。
果不其然,太子下一瞬为二人互相介绍身份:“此乃古狸,宋遂远,吏部侍郎的公子。”
古狸抬眼看向宋遂远,淡声道:“久仰宋公子大名。”
“彼此彼此。”宋遂远与他对视一瞬,又互相错开。
康离无意隐瞒,他在心中思索着对方的来意。
“我之前在一事上有虑,便书信一封求问古狸,”周明晏解释道,朝古狸举杯,“今日你能来京,我感激不尽。”
“不必,正好有家人在盛京。”古狸道。
宋遂远垂眼把玩着酒杯。
他说的也是。
周明晏恍然大悟:“原是为年底团圆,不过你能联系我,我记着恩情。”
古狸无语地抿了下唇。
一杯酒下肚,终于谈起了正事,话说太子忧虑的事情,乃结党营私。
他近日既陪镇国公查官,也看着父皇亲自处置,凡是涉案之人,或者明升暗贬,或者辞官,或者入狱,如此大楚朝中三年内必定产生动荡。
他未提到个中辛秘,只觉着,眼下似乎并非处理结党营私者的最好时机,几方外患尚未解决。
宋遂远乃天子为太子亲自挑选的心腹,虽然他这一年荒唐,但是太子遇事问他意见的习惯不曾改变,而且就是这一年,宋遂远也不少提点,于是太子说起来相当坦诚。
宋遂远其实不大喜欢听他说这些,尤其对方求知的语气,因为总是会提醒自己是个多活十来年的老头,尤其今日古狸在,只字不言,只伸筷子填饱肚子。
“如你所言,何时是适宜时机?”古狸问道。
周明晏想了想:“南郇与东岭安稳,夯夷对峙,至多在下一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