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万人迷拒绝强制爱(58)
盛闻居高临下的审视他,目光径直掠过他,望向他背后的明岁。
明岁肩膀披着别的男人的衣服,干净明亮的像明珠,素来一尘不染的着装被泥水侵蚀,令盛闻看的淡下笑,眼底森冷的戾气再次变得可怖。
“岁岁,”他语调毫无起伏,平静的像风雨欲来的海面:“还不出来?”
明岁怕极了,他没见过这副模样的盛闻,那黑沉沉的眼底裹挟着冰冷的风暴,能将一切撕碎。
他听话的朝盛闻跑过去,小腿肚直打颤,紧张的快要抽筋。
“舅舅,我、我来了。”
他赤着脚,干净的白色棉袜踩过鞋印,变得肮脏。
盛闻垂眸,长臂一揽,很轻松的将他抱起来,没让他的脚继续沾染泥水。
一旁的沈嘉言眸色一沉,“明——”‘岁’字尚未说出口。
又是狠辣至极的一拳。
那面无表情地保镖狠狠将沈嘉言踹翻,军靴靴底厚厚一层,踹在沈嘉言小腹,用的是让他永远爬不起来的力道。
“哐——!”
明岁猛然打了个哆嗦,回头去看,沈嘉言再次蜷缩着倒在地上,痛苦的颤栗。
明岁眼尖,看见沈嘉言面色煞白,隐忍间重重的呕出了一口鲜血——“舅舅!”
他尖叫着。
盛闻再次制止了保镖的行为。
他无奈地垂下眼眸,注视着惶惶欲缀的明岁,明岁已经要快哭出来,又惊又怕,颤抖的厉害,眼周滚着一圈透明的泪水,又无措又仓皇,几近崩溃,死死的抱着盛闻的胳膊,声音都是抖的,“……舅舅!你在做什么——你要杀人吗?你要杀人吗!”
“没有,”盛闻抬手擦掉他脸颊的泪,与这双湿濛濛的、充满畏惧的乌黑眼眸对视,语气放的很轻,柔声哄他:“舅舅不会动他了。”
明岁还是害怕,更加用力地搂着他的胳膊,好像盛闻不动了,那凶神恶煞的保镖就也不会动了。
盛闻容着他搂,另一只温热宽厚的大掌不轻不重的抚着他的后背,顺着纤巧的脊柱一路向下,温柔的安抚着、呵护着,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小猫。
“好了,岁岁,不要哭了,舅舅不会杀人。”
明岁没有任何回应,他一时半会儿明显回不过神,拼命的缩在盛闻怀里,无知无觉的哭,甚至连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掉了眼泪,整张瓷白的小脸潮湿、晕红,可怜的像要碎掉了。
盛闻打横抱起他,更加轻声的哄:“……岁岁?”
才走了一步,明岁沙哑的声音顿时响起:“不要!舅舅……
别打了,不要打了——!”
盛闻步伐一顿,深黑漠然的眼眸遮掩在眼睑下方,他侧过身,叫上了身边一众保镖,让他们先离开。
乌泱泱的人群褪去,保镖们秩序井然,如若一头头嗜人的野兽,隐匿入黑暗。
离开之前,门扉内外的两个男人短暂的对视了一眼。
一个心有不甘;另一个冷淡漠然,大掌平静的护在怀中人脑后,竟是自始至终,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
沈嘉言艰涩的从玄关爬起来,狼狈地像只落水狗,不停的呛咳着,满脸的鲜血、淤痕,偏偏一双眼睛却亮的惊人,黑如幽潭。
他静静看着盛闻抱着明岁离开。
黑暗将面前的人影、脚步全部掩藏。
艰难的倚着门扉,沈嘉言努力想要爬起来,五脏六腑痛的近乎麻木,他目光虚无的落在前方男人臂弯垂下的那条纤细小腿上。
纯白的棉袜染了肮脏的泥水。
沈嘉言急促的喘息着,嗓子像漏风的锣鼓,嘶哑低沉——他闭上了眼。
喉咙里痛苦的低鸣被深深压抑。
手机铃声也在此时响起,是周涛的,男人在电话里叹息,带着几分无奈:“嘉言,你做了什么?”
“……我刚刚得到消息,公司已经在安排你去北美的事宜了。”
沈嘉言嗯了声,语气无波无澜,低哑的问着那头:“什么时候回来?”
周涛一静,说:“归期不定。”
挂断电话,沈嘉言漫无边际的看着身边的一切。
黑夜、雨水、血腥气味。
他或许永远都忘不了这一天。
楼梯上又响起一阵脚步声。
沈嘉言嘲弄地勾了勾唇,他小看了盛闻,以为盛闻会在盛怒之下做出不可挽回的事,但盛闻身居高位已久,情绪管理的功底可怕至极。
盛闻想把他调到北美,切断他与明岁之间的联系;他想兵行险招,用自己为饵,狠狠回击盛闻。
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脚步声渐渐逼近。
却停在身前,毫无动静。
沈嘉言心跳忽地加速,似有所觉的睁开眼——纤细的人影看着他,披着件西装外套,乌黑柔软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眶肿肿的,鼻尖也红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