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雾气可以看见他正咬着牙，艰难地在身上打着沐浴露。

“太疼了……”

洗完澡之后，师江在卫生间里磨蹭了一会儿，忍着羞耻给自己下面上药。

后背的位置难够到，淋了水隐隐作痛，往后够了一会儿没办法，就放弃了。

他这磨蹭一会儿，已经是上午八点多，正穿衣服的时候，门响了。

“马上。”他赶紧套上衬衫，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南荣温书、楚南星以及脸色怪异地扶着自己腰的仲绍。

“准备回去了么？”他让开身，放他们进来。

师江面无表情地往回走，收拾着背包。

他现在分辨不出仲绍脸上的意思，所以确定不了是否看见了萧承颜！

“你还没收拾完，等你一会儿。”南荣温书寻了个座椅坐下。

师江边装着衣物，边状作无意地淡淡询问：“仲大哥，我看你进来就捂着腰，昨天真摔到了啊？”

仲绍揉着自己的鼻梁：“喝多了，撞到桌角了吧。”

“幸好没伤到骨头。”师江面无表情。

这时，楚南星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摔了？”

师江瞥了一眼楚南星：“捂着腰啊。”

他和仲绍默契地没有聊起昨天的事。对于他来说，是不想提起来。而仲绍估计也觉得大晚上跑人家屋子里想耍流氓，还没耍到，特丢人吧。

“走吧。”

送他们离开的时候，仲绍没说多少话。只是时不时揉着自己的额角，他感觉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全身都疼。

被什么重物碾压了似的。

回去的路上依旧是南荣温书开车，师江坐在副驾驶，楚南星则坐在后排。师江饶有兴趣地时不时往左看，让南荣温书一阵无语。

“看我干什么？”

“嘁。”师江继续盯着，“看你收费？还不让看了，你是大姑娘啊。”

“那你继续看吧。”

南荣温书的脸皮绝对不薄，时常会被过路的被他容貌吸引的男男女女欣赏，所以眼下师江看过来，除了让他觉得好笑，没有任何的不适。

直到师江看着看着发出猥琐的笑声。

南荣温书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你怎么了？”

师江挠了挠下巴：“我看你面色红润，最近有好事发生。”

楚南星抬起了眼睛，从车前面的镜子里看到南荣温书的脸。

师江回过身问他：“你看南荣的脸是不是红扑扑的，由内而外的散发滋润的红光？”

南荣温书的嘴角猛地一抽，什么？

红扑扑的脸，还散发着红光？

楚南星认真地打量着南荣温书的脸，碍于镜子太小，看不全。但他细细端详了一会儿，郑重地点头：“似乎…真的是。”

师江挤了挤眉毛：“说吧，昨天晚上遇到什么好事了？”

南荣温书抿唇道：“没有。”

“撒谎，好兄弟你也骗。看你的脸色容光焕发，明显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

南荣温书的嘴角勾起，目视前方：“好奇宝宝。”

师江嘴角一抽：“你说啥，你叫谁宝宝？”

“选择性耳聋？前面的‘好奇’你听谁耳朵里了？”

南荣温书看着师江跳脚的表情，但笑不语，专心开车。

说什么南荣也不回答，师江扁了扁嘴，不再找无趣。感觉头脑发昏，以为是夜里睡得少了，睡眠不足，歪在座椅上假寐。

“起来了。”

师江的耳边响起南荣温书的声音，他迷糊睁眼，透过挡风玻璃看见已经回到了山上，“哦”了一声，推开车门。脚刚落地，便觉得腿一软，险些砸在地上。

师江扶着车门，摇了摇脑袋。楚南星走了过来，蹙着眉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头有点晕……”

南荣温书皱着眉，迈着长腿来到师江身边，扶着师江的胳膊。近距离一看，目光便被师江脖颈后方的一处齿洞所吸引。

这是……

被咬的？

南荣温书扶着师江回到房间，手掌盖住师江的额头，有些烫。

“你发烧了，我去拿药。”

“啊？”师江含糊地想，却感觉脑中涂了浆糊，根本打不起精神。

南荣温书的眼一眯，深呼吸几个瞬间，才勉强让自己的怒气平复。

等他取药回来的时候，师江已经睡着了。他喊醒师江：“醒醒，先把药喝了。”

师江被南荣温书扶起来，将药送入口中，往下顺了几口水。

师江躺下之后，南荣温书定定地看着他好半晌，心知此刻也问不出什么，干脆等他好些了再问。

下午的时候，师江身上的烧就退了不少，人也精神了许多。

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照顾他的南荣温书，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他揉了揉鼻梁，“我怎么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