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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挖掘机一起穿越了(33)

“而且这也是个接触内门的机会。”

徐望眨眨眼睛:“授课结束之后会有一段答疑解惑的时间,有不少人都盯着这个——倘若真走了大运能够被收为亲传,那可是一步登天的机会。”

还有这事,尹新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在他们低声交谈的这段时间里,其他修士也已经陆陆续续地进了讲堂,将周围的空座位一一坐满。徐望说得不错,这里的大部分人确实都有基础,相熟者如今已经开始互相打招呼,低声交谈着对于符咒的个人经验。

最后一个走到讲堂中央的也是个熟面孔,张飞鹤两手空空,连本书都没拿,看到尹新舟坐在第一排的时候还抬起眉毛笑了一下。

“不到天枢境?”

他问。

玩老梗就没意思了,可惜对方是开阳境的仙人,尹新舟也不便反驳,只得老老实实回答:“现在确是天枢境了。”

“看来你们这次出山各有收获。”

张飞鹤说:“当然也有可能是洗髓丹的效果太好。”

“是有一点。”

但不太多。

作为本命法宝的挖掘机虽然好用,但只好用了不到两个小时,现在只能算是个有点防御效果的铁皮盒子。尹新舟将空白的符纸从袖管当中掏出来,示意对方寒暄时间到此为止,现在可以开始上课。

符术由很简单的三个要素组成,黄纸,朱砂和符文。在修为足够高的情况下,甚至前两者都可以酌情省略——张飞鹤当场就表演了一遍,他伸出右手食指作笔,在面前的空气当中用灵力描绘出一道连续的弧线。

按照尹新舟原本的猜想,这种课程所学习的内容多半离不开工艺美术——在一张巴掌大小的黄纸上描绘出复杂的图案,要点在于图像的精确、完整以及关键特征的一一对应。

总体来说,技术难点跟素描和工笔画差不多,顶多增加一点需要背诵的内容,将符咒上面的复杂图形记忆下来下来。

然而实际却完全不同,张飞鹤课程里所教的第一条是“认符”,简而言之就是辨认一张自己之前从来没见过的符咒大致上是用来做什么。

昔者苍颉作书,而天雨粟,鬼夜哭[1]。和当下常见的书面文字不同,运用在符咒当中的那一套文字体系有着特殊的力量,而用灵力激发这种文字,将其约束进符纸当中,才是符咒能够生效的本源逻辑。

“认符”,认的是符咒当中复杂文字的排列组合。

当然,以上这些内容都是尹新舟自己总结过后的结果,张飞鹤原本的描述还要玄妙和复杂一些,一言以蔽之就是更加的诘屈聱牙。不过这个世界里显然没有什么“教学技巧”之类的考核指标,有人讲就该谢天谢地,倘若听不懂都是自己理解能力的问题,算悟性不够,又或者没有慧根。

在“慧根”这一点上,十几年间科学而系统的教育经历发挥出了拔群的优势。

符术落笔大多要求一气呵成,文字以不同大小尺寸和方位排布在符纸上,组合出千变万化的效果。张飞鹤这一次举的例子是辟水符,洗好之后贴在物件上,无论多重放在水中都不会沉底;除此之外还有轻身符,可以短时间内让人达到身轻如燕的效果。

虽然这两张符纸的效果完全无法类比,但尹新舟注意到,它们在纸面上的文字构成当中其实有一小块图案非常类似。画符的过程则无需太多赘述,除了需要全神贯注和消耗灵力这两点以外,与她一开始的猜想并无多少不同。

作为门内代监院,张飞鹤的工作非常繁忙,偶尔会有课讲了一半就被叫出去低声交谈的情况。这个时段大家就会默认课间休息,窸窸窣窣的嘈杂声蔓延开来,尹新舟注意到有人开始低声抱怨今天运气不太好,“没能学到什么有用的。”

“什么才是有用的?”

她转头问身旁的徐望。

“比如引雷符,渡风符……总归都是些在除妖当中比较好使的类型。”

徐望说:“毕竟要让东西扔进水里沉不下去,比起费心思画符,为什么不干脆叫艘船呢?有这种想法的人其实很多。”

这种有些急功近利的想法不能说完全不对,毕竟妖兽确实是悬在每个人头顶的KPI,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铆足了劲想学盖世神功,结果老师说我这里有一手祖传的绣花绝学教给你。

倒也不是不能学,就是不太有必要。

尹新舟照猫画虎描完了其中一张就觉得灵力有着干涸,一边休息一边围观别人。像她这种全无基础的人不太多,剩下的人几乎都已经迅速描完了两张不同的符纸。

张飞鹤重新走回来,扫了一圈大家的进度,状若无意:“你们觉得这两张符咒有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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