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爷子,还能砍柴呢?”
“张婶,那草你割不动可以叫阿南他们来帮你——啊对、这就是我妹妹,比以前更好看了吧?幺幺打个招呼。”
幺幺乖乖地被家长抓到外边,向一张张淳朴的脸打招呼。
她心里有种踏实的温暖。
爸爸妈妈……这里的爹和娘,他们一手建立起来的长留,原来是这样的。
长留的外形被崇山草场环绕,当走到山脚向上仰望的时候,才会发现,那镂空出的天空,恰恰是一柄剑的形状。
而长留的弟子们已经挤挤挨挨地出来迎接了。
他们一个个兴奋又胆怯,一开始都在看久未归宗的二小姐幺幺,但是最后、一双双眼睛都止不住地往人群最后方的那个男人看——
很高,长得很好看,一头银白色的头发。
嘶,好像也没有很凶啊?
没有一言不合就变成巨大怪兽吃人啊?
不确定,再看看。
蛇蛇发现自己完全被夺走了注意力,十分不爽,于是故意放出了自己的黑色蛇尾在空中打结,终于成功地听取“哇”声一片。
寂戎看见了人群后面走出来的长老们,知道他们也也看到了传影玉中的画面,都面色凝重地要和他商量事宜。
于是寂戎转身拍了拍幺幺的头:“今天就好好休息,休整好了,明天去祠堂看看爹娘。”
“好!”幺幺非常认真地重重点头。
寂戎眼底一笑。
至于重焱——算了,不用安排,反正他会跟着幺幺。
众人房间早就准备好了,幺幺住的还是她从前的闺房,没人会觉得她是嫁出去的姑娘,只要她回来,她就还是长留的二小姐。
蛇蛇很快凭借一条蛇尾和弟子们玩到了一起。
宗门长老们和寂戎一起去议事堂商量对策。
剩下幺幺和重焱。
幺幺看看自己,看看他。
她也很忙的——
“走吧,”她牵起重焱的手,“我们也去干正事。”
土法搞点血灵珠。咳咳咳。
重焱安静地被她牵着走,没有问什么事正事。
反正在她身边。
都是正事。
…
幺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整个少女时期的样子,藕色的床帐,烟粉色的窗帘,里边的陈设并不新了,但明显一直被打扫着,非常干净。
幺幺非常新奇地四下看了一圈,才拉着乖乖站在房间中央的重焱在榻上坐下。
两人对坐。
幺幺:“咳。”
重焱:等待。
幺幺想开口,还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她确实需要血灵珠。
于是她终于不好意思地开口,“那个,看看,腹肌。”
没办法,这是最土最好用的办法。
而重焱的神色再一次茫然:腹肌。
是什么?
但是他想起,这个词曾经在她嘴里出现过。
幺幺看他这么乖,负罪感更加强烈。但想到这事关长留剑宗,于是心一横,指了指,“就是这个那个。”
重焱低头看了看,想起这里的衣服曾经撕碎过。
“这个,做什么?”凶兽茫然。
幺幺捂着脸,破罐子破摔:“你就当我就喜欢看不行吗。”
重焱一怔。
于是等幺幺再把手放下来的时候,小魔头的上半身已经完全赤.裸地露了出来。
幺幺:“!”
他坐在那里,干干净净,冷白色的皮肤下肌理分明又漂亮。明明穿着衣服的时候看起来是苍白瘦削的,可脱下衣服之后的身体却带着蓬勃的力量感。
胸口一块青蓝色的焰印如同图腾。
银白色的长发垂落在腿间,腰后,在肤色上又镀了一层闪耀的荧光。
幺幺呆呆地看着,然后啪嗒。
一颗血灵珠。
她的血灵珠落了出来。
房间里一片安静。
重焱却忽然意识到另一件事……解开血禁,不是她的血灵珠就可以。因为曾经她也用血灵珠为他疗过伤。
那个人想要铲除幺幺的存在,大概是因为她猜到了她血脉的真正意义。
所以……或许她的血脉要以一种更深入的方式,与他交融,方能破除上古血禁。
然而兽类的耳际忽然开始灼烧。
她只是,柔软的,一小团。会被,很轻易地,撕坏。
这只凶兽不敢继续想了。
他有些坐立难安。
于是他把自己摊开,捏着她的腕骨,指了指她圈出来的地方:“送你。”
一生被当成拼图一样被切割又重组的上古神魔,当他误以为自己的某部分器官被她喜欢,他会理所当然地想要送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