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888)
红薯这玩意儿,当真是不太好卖的,他先头曾经在农庄吃过一顿红薯叶炒的菜,红薯能不能拿来做菜,他是不懂的,也没听说过,就知道这玩意儿可以烤,可以煮。
但人都是顿顿的大米饭,谁是顿顿红薯呢?
这不好卖啊。
若是安和村这些村子以后不种红薯改种庄稼······
也是有销路,涸洲黄家就是专门收购从老百姓这儿低价收购粮食,然后高价卖到溱洲等地去。
化肥做出来了,以后卖的粮食怕是会更多,源州那边一斤米十二文,扶安镇是九文,如今黄家给的价也不过一斤四文,以后卖的多了,供大于求,价格怕是会更低。
方子晨捏了捏眉心,道:“明年开春,你们是想种庄稼还是想继续种红薯啊?”
自然是庄稼。
大米贵,又好卖。
红薯卖不动,吃的人可不多,往常都卖不动。
能种庄稼可是他们几代人的梦想。
老王头不晓得他作何这般问,老实说了:“想种庄稼。”
化肥这事儿可传过去了,各个村如今都想把地‘改’成水田,因为水田要蓄水,这拦水的田埂就得做起来,先头都是种的红薯,有些地儿根本就没有田埂,只有过人的小道。不过有些也把那专门走人的小道喊做田埂。
大家是迫不及待想快点到开春,好快快种庄稼,庄稼种下去,六月收了,就能赚一笔银子了,各个都高兴,村里人都是兴高采烈的,干活都是使不完的力。
先头送了一趟过来,如今却是又送了一趟过来,那么远,几十里路,怕是大半夜就得出发了,还拉着板车,不知道多辛苦,方子晨上次说以后不用再送过来了,人还是要送,老百姓淳朴着呢!
老王头走了。
他前脚出门,后头下兴村的又来了。
也是送的红薯。
这会儿几大袋堆在房里。
刘家一家这会儿才晓得他们路上听的消息少了,不全面,方子晨先头还给人炸山引水,赴南剿匪,来了涸洲一年,可不是只修了水泥路这一事儿。
化肥刘家也听着村里人说了,也是暗暗称奇,觉得这趟来的没错了,方小子这一身本事,溜溜要是跟着学点皮毛,都够受用一辈子了。
隔天赵哥儿和周哥儿几人带着三袋红薯去了河边洗。
秦家院子里没水井,往日用水都是挑的,红薯外头泥多,一两担水可是洗不干净,去河边洗方便些。
周哥儿撮着红薯:“是要煮了吃吗?”
乖仔确实是挺喜欢吃红薯的,可一次洗三袋,怎么吃得完。
“不是。”赵哥儿道:“做红薯粉。”
周哥儿手一顿:“什么红薯粉?”他朝刘婶子看,刘婶子摇了摇头,她也不晓得,没听说过。
赵哥儿道:“我也不懂。”
周哥儿:“······”
乖仔不去玩了,也跟着来洗,当下就道:“乖仔西道。”
赵哥儿无奈:“是知道。”
乖仔哦了一声。
他说话很晚,以前就两个人,他说的少,后来叭叭叭的,可一直在换地方,乖仔总是受影响。
方子晨不觉得是孩子有问题,发音不准、发音习惯不好,或是在学说话过程中受到语言环境的影响都能引起这些问题,各地区的方言不同,即使说官话,那音调也多是不一样,孩子的接受程度的快慢也会不同,就会有发音不准的现象,特别是一些较复杂的音,这都属于正常的生理发育现象,慢慢矫正引导就好了。
可先头都在忙,孩子还小也没觉得有什么事儿,乖仔自己也听不出自己说的和旁人有什么区别,如今松快下来了,赵哥儿便想着开始慢慢纠正一下他。
溜溜这会儿正在家写卷子,是乖仔先头写的,赵哥儿找到了魏娘子,让她帮忙把卷子题目重新抄写一遍,魏娘子是识得些字的,以前楼里有人教,琴棋书画多有涉及。
溜溜刚潇洒了没几天,就得写卷子了,他唉声叹气的,觉得生活对他不太友好,方叔叔开的卷子老大难,他以前脚趾都用上,也是算不出来,一张卷子他能写一早上,这会儿厚厚一沓,他看着都心慌气短,手里的爆米花也没了味道,但还是乖乖去写了。
周哥儿笑了,问乖仔:“那你跟周叔叔说说。”
乖仔道:“红薯粉就是拿红薯做的粉,我们把红薯洗干净,再揉吧揉吧,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就阔,就可以做出红薯粉鸟,周叔叔,红薯粉很好吃哦。”
说得好像他已经吃过了一样。
旁儿几人听得想笑,唐阿叔问他:“你吃过啊?”
“没有。”乖仔说:“但父亲说好吃,那一定就是好吃,父亲说的话,没有错。”
方子晨自己不会做吃的,但看得多,说了赵哥儿总能摸索着做出来,哪次做的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