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798)
方子晨书看得多,杂七杂八的都看过一些,但怎么说呢!都没实践过,他也并不是专业的,而且看过也不一定说就会了,从下平村到方牛村,全程那么多个公里,大工程啊!
前年就是山洪淹没了周边的村庄,害得好些人死亡。
这工程量大,因此去安平县调取资料那天,特意让县令找了几个这方面的‘专业人士’来问,想让他们从旁协助。
结果一问,都还不如他。
在雨水充沛的季节里,怎么在河道内安全下泄洪啊?
几个人开始面面相觑。
说话是吞吞吐吐。
方子晨见他们回答的都是擦边,又再问了几个,便有些失望了。
厉害的都在京城动嘴皮子,不怎么牛的就被下放了,这帮不怎么牛里头,‘高个’的还去了比较富饶的地,‘矮个’的就被发背到边疆了。
那年他中举也是一样的,他最牛,于是入了翰林,二甲那帮,有些留京,有些去了上阳,衡阳,周平地儿当了县令,三甲那帮,去的就是鸟不拉屎的地。
这几个估计也就是这样了。
指望不上,那高手可能在民间,方子晨回了衙门就在外头贴了榜,聘请能人。
没一个人来。
赵哥儿说让他自己来吧!
民间可能没有这样的高手,有恐怕也是一时难寻,大家对当官的印象不好,估计有也不会来,这边穷,出不了几个读书人,老百姓种田可能是一把好手,啥时候锄草最好,翻地最好,都晓得,麦惠一摸,就能大概的知道产量如何了,看天气也可能比天气预报还要准,可大雨的季节,最多也就知道,啊!要涨洪了,那洪涨了多少?这谁晓得有多少?又不能去称。
没个帮手,方子晨有点不敢动了,这在他专业范围外了,可不动不行啊!
先头跑了那么多天不能白跑,不把水引来,田里种不出庄稼,去年光一个村就死了十几人,九个村得死多少人?
他在现代看的书,比得户部里那些水利书儿概括的还要全面,只要他仔细一点,认真一点,当是没事儿。
河道建设应当充分考虑多种因素,因地制宜、科学规划、合理设计、科学选材,保证河道建设对生态环境、社会环境、人文环境要求的适应。
方子晨又实地考察许多日,通过不断的计算、完善,最后方案才被确定出来。
赵哥儿晓得其中利弊,行事都是按着本子上来,不敢出半点错。
村长一听,又赶忙的重新测量了。
石灰洒得快,测量却是慢的,少了对不住村里人,量得多了,怕是也要惹事,得精准着,没办法,铁大又把村里几个上了年纪的喊来。
这边动作大,村里人呼朋引伴往这边跑。
田埂上黑压压一帮子人。
“这是干啥?”
“知府要征地。”
“这些官老爷都是挨千刀的啊!”
“别骂,那个脸圆圆的,听说是知府大人的夫郎,刚他说了,官府不白占,给银子的。”
“给银子?这不能吧,那大人能这般好?那些个官的只会从咱们这儿拿银子银子,别是被骗了。”
“骗了就骗了,咱能跟官老爷斗不成?不给银子咱也只能认命。”
“要不我回村喊些汉子来,打他们一顿?”
“别惹事儿,人带着刀呢!而且你没听说啊!这知府大人是个怕死的,来的时候,带了快上百的护卫,这会儿打了,人后头晓得带家伙来,咱还能跑得了?”
大家不说话了。
只唉声叹气的。
忙碌一天,被占的地儿总算都测量好了。
铁大把一张纸递给赵哥儿,上头圈圈叉叉,赵哥儿眨了眨眼,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懂一个字。
他指着一处,那儿画了个圈,后面跟着七个杠:“这是什么意思?”
铁大扫了一眼,脸有些红:“这是狗蛋家的地,占了七分。”
狗蛋家,所以画了个蛋。
往下一看,是两头牛,赵哥儿懂了,这个怕是什么二牛
再往下是一朵花,这应该是什么花婶子
这村长不识字,但画技有点了得啊!
起码都看得懂。
赵哥儿哽了一下:“······地契带来了吗?”
卖买都要交书契。
地契上头也没写啥,就是写了这片地儿的具体位置在哪儿,主家谁,哪年开垦或哪年同谁买的,几亩几分。
只占了七分,剩下三分还是狗蛋家的,但地契得重新修写。
大夏一亩良田是十三两,中等田十两,下等田七/八两左右。
若是有水灌溉,狗蛋家的田是能种庄稼的,算良田,张泉对照着旧地契,重新写了一张,加盖了县府、知府两个官印。
赵哥儿让狗蛋摁了手印,不废话,直接给了他九两,外加一串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