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692)
“去河阳的时候,我不知道他也会跟着去,我没有让他碰过我,我没有背叛你,我也没有吃避子药,我真的没有,夫君,你信我。”
方子晨微怔,太阳穴微微发疼,几乎好半天才缓过来:“你没有吃避子药?”
赵哥儿即刻肯定道:“我没有。”
“可······”
“那是嬷嬷换的。”
“是吗?”方子晨没有信:“那你喝了什么?如果不是避子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赵哥儿缓缓呼吸,斟酌着:“因为我想要个孩子,可是我身子不好,大夫说得调养,在源州的时候,我说过一嘴,我说我同你一起,你身体好了,我也正好养好身子,然后我们要个孩子,但是你不肯。”
“所以你就瞒着我?”方子晨深深吸了一口气:“你知道我的,孩子于我而言,根本不重要。”
“我知道。”赵哥儿声音越来越轻:“可是夫君,我和你不一样。”
方子晨更在意的是赵哥儿,他不觉得孩子是‘必须品’,有了,也只属锦上添花,任何东西,同赵哥儿比起来,都没他来得重要。
可赵哥儿不一样。
“夫君,你来自海外,但是我就生在这里,我同你不一样。”
他生在大夏,长在大夏,出嫁从夫、相夫教子、生儿育女、为夫家开枝散叶、多子多福这样的思想几乎根深蒂固,它像刻在骨子里,溶在血液中,轻易改变不了。
他知道他不该阳奉阴违,应该听方子晨的话,但一切都在探望史念祈时,那些本就不怎么坚固的念头,崩塌了。
史念祈当时已经有九个多月了,身子重得她几乎到了行走不便的地步。
她双脚浮肿,肠胃不适、呼吸短促和食欲不振,行走或躺下,甚至坐着站着都会觉得疼痛。
赵哥儿问她辛苦吗?
史念祈笑了,说他都是当爹爹的了,怎么还问这种傻问题。
她不知道赵哥儿早产,怀着乖仔的时候,没吃过一顿好,孩子根本就不怎么大,生下来就小猫仔子一样,史念祈这样,他根本就没经历过。
史念祈已生有两个孩子,赵哥儿看她难受,年纪也大了,不由劝她。
但史念祈说:“孩子还是多些好,而且我也不觉得苦,生儿育女就是我们的宿命,你趁着如今还年轻,也给乖仔生个弟弟吧,别是以后让他一个人孤孤单单。”
年轻的夫妻想过二人世界,可到年纪了,也会想着要孩子。
没有的时候,想着一个就够了,可生了,渴望得到了满足,人又会变得更‘贪婪’。
只一孩子,会不会太孤独?
做父母的终究是要早走,若是以后不在了,就孩子一个人留在世上,烦闷了,难受了,会不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他也许会嫁人,也许会娶妻,但他们可以给的感情,终究同手足不一样。
孩子多了,家里也会热闹,又不是养不起。
赵哥儿觉得她说得对,他自己的身体他也清楚,吃些药也不要紧,他回来后问乖仔想不想要弟弟,乖仔说想啊!他没敢问方子晨,怕说了他不同意。
他偷偷去了医馆。
老大夫说哥儿本就怀子不易,他身子空亏,胞宫虚寒,更是不易。
赵哥儿问:“那我,是不能再要孩子了吗?”
“老夫并非此意,怀是能怀,只是较之其他哥儿,更加困难些罢了。”
赵哥儿回来熬了药,喝的时候都没让方子晨看见,但方子晨对这味儿实在敏感,赵哥儿只得扯了借口瞒过去。
大夫说这药前期每天一副,之后若是好些了,便可斟酌着减量。
赵哥儿怕被方子晨瞧出端倪,便回了赵府,说想去陪史念祈,方子晨没有怀疑。
他把自己所有的隐瞒都一五一十的摊开了,方子晨没有说话。
若仅是如此,赵哥儿没有任何的错。
他们来自不同的地方,有着不同的思想,赵哥儿就是这个时代的人,不能说他的思想不对,赵哥儿可以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没有理由也不必无条件的以自己的思想为中心。
当两种思想发生碰撞,产生矛盾是必然。
可他在意的不是这个。
赵哥儿焦躁的再次保证:“夫君,我真的没有背叛你,我之前骗了你,是我不该,你原谅我,跟我回家好不好。”
方子晨垂着眸没说话。
赵哥儿鼻子一酸,喉头彻底哽咽:“我骗你是我不对,我道歉、求你,都没用吗?你想让我怎么做你才肯原谅我?我们在一起三年,整整三年,我是怎么待你的?我对你忠诚,对你好,可是为什么······你不相信我?我是哪里做得不够好,才让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抛弃我?”
这话让方子晨听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