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591)
秦恒煊偶尔午时会过来,因此这个点,没什么人会选择坐这里。
李艳梅倒是不怕,乖仔更是不怕的,这会听了小二的话,依旧稳如老狗,爬上凳子乖乖地坐好。
迎客来最出名的便是盐焗鸡,吃的人多,等的就久,李艳梅让小二先上盘点心,挥手让人下去后,她才坐乖仔对面,同他聊着话。
大概是方才吃的饼子出了问题,李艳梅刚坐不久,肚子就响了几声,而后肠子似乎都搅在了一起。
她让乖仔在这儿等她,她去解个手马上回来。
乖仔点点头。
若是别的孩子,李艳梅定是不敢如此,但她晓得乖仔听话,绝不会乱跑,而且也聪明,这才敢留他一人。
李艳梅走了,鸡也没上来,乖仔便趴在窗边朝外头看。
午时,迎客来大门停了辆马车,由高大健硕油光水滑的战马拉着,马车近三米宽,车身是略显暗沉的红色,其上还雕刻着花式,马夫一身铁甲。
有点见识的,便晓得了,车里坐的,不是秦家大少,便是秦老将军本人,秦家二少痴傻后,便极少出门。
常来迎客来的,只秦家大少和其夫郎。
秦恒煊同孟如清上至二楼,往日来隔壁桌总是无人,今儿两人也没多瞧,直径来到桌边坐下。
小二的恭恭敬敬:“秦少今儿也要盐焗鸡和脆皮豆腐吗?”
秦恒煊如今虽未至四十岁,但寻常的,也该是称呼一声老爷,不过秦家未有小公子,府上奴仆便一直喊其为少爷,外头人也是如此。
秦恒煊点了点头,而后挥手让他下去。
孟如清倒了杯茶给他递过去,秦恒煊接过,淡淡道:“谢谢。”
孟如清看了他一眼,抿着嘴没有说话。
做了十几快二十年的夫妻,越过越客气,就显得越来越生分了。
两人越是相敬如宾,孟如清心里越是难受。他淡色的嘴唇翕动了几下,仿若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最终却选择了沉默。
秦恒煊饮着第二杯茶,忽而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抬眸朝隔壁看。
对方在他们上来后,就一直往这边瞧,刚秦恒煊也没在意,毕竟他和孟如清出门,常有人这般看他们,但一直盯着,一盯就是这般久的,真是头一次碰上。
对方也委实是胆大。
他望过去,却是没瞧见人,只见着一小撮啾啾露出来。
乖仔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就蹲下来了,他似人参娃娃入土一样,除了两片叶子露在外头,整个身子都躲进了土里。
过了片刻,乖仔两手趴着卓沿,悄悄又缓缓的伸出脑袋,见着对方还在朝这边看,又咻的缩回去。
一看清他模样,秦恒煊整个人身子一颤,遭雷劈般顿在原地。
孟如清心思一直放他身上,见着他突然这般,眉头微蹙。
“怎么了?”他扭过头,不期然的,同乖仔视线撞上。
孟如清瞬间站了起来,桌子差点被他带翻,其上茶杯倒了,茶水蜿蜒着顺着桌边,滴落到他鞋面上,隔着层鞋面,依旧感觉有些烫,但他完全感受不到一样,他几乎是满脸震惊的,直愣愣的看着乖仔。
乖仔见着他这样子,又躲到了桌下。
小二闻声赶来,只以为出了什么事,秦恒煊让他退下,而后直径往乖仔那边走,一步一步,伴着剧烈的心跳。
乖仔见他走过来,知道自己藏不住了,干脆起身看他。
秦恒煊靠近了,看着他的脸,更为震惊,他目光落在乖仔脸上,全身的血液似都在翻涌,浪花一样,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脏也莫名跳的厉害,说不上由来。
这小娃娃,模样几乎同孟如清幼时一模一样。
左相家就一嫡出的哥儿,是以孟如清颇为受宠,儿时年年生辰,左相夫人总会寻那画师为他作画,秦恒煊在孟如清房中见过,之后来了这边,秦恒煊还求着左相夫人送两幅给他,回来后,画像被他挂在那房里,天天见,日日瞧,孟如清幼时何等模样,他甚是清楚。
世上相似的人不少,但相似到如此地步,实属罕见。
乖仔不怕他,还拿了块点心,边吃边看孟如清。
秦恒煊靠他最近,他偏的不看秦恒煊,一直盯着孟如清瞧。
孟如清深深缓了口气,下意识朝乖仔招了一下手。
他模样和气质太过清冷,往年节日,秦老将军手下几副官都会携带家眷到府里做客,那些孩子,叽叽喳喳的,但孟如清一出来,他们便都哑了,话都不敢说,更别提靠近孟如清。
孟如清招完手,反应过来,有些自嘲,他见着乖仔动了,原以为人要跑,楼梯方向就在他身后,但乖仔到他跟前就停了下来,仰着头,黑黝黝的大眼睛看着他,丝毫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