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375)
“儿砸,”方子晨拉他过来,夹在自己两腿间,严肃道:“下次注意点,吃东西要细嚼慢咽,不然这样很容易芭比Q的!”
“乖仔西道惹。”
得了保证,方子晨便想松开他,让他回去继续吃饭,乖仔却爬到他腿上,抱着他的脖子,拿脸蹭他。
方子晨觉得有点顶不住了,脸被他蹭得火辣辣。之前的儿砸是软乎乎的,看着也是像豆腐,嫩得一掐就能掐出水来,可入冬后,他脸上皲裂,结着小小的疤,像去西藏溜了一圈,高原红一样,并不光滑,手背上亦是如此。
赵哥儿给他买了一盒霜油,擦了似乎效果并不大。
“父亲,他们说乖仔系野种,野种系什么呀?”
方子晨脸色骤然一沉:“谁说的?”
“那个爱在村口逛滴漂酿姨姨,”乖仔仰着头看方子晨,小心翼翼,又止不住的紧张:“父亲,野种系什么?”
赵哥儿没有说话,直勾勾的望向方子晨,掩在桌下的手紧握,指甲深陷。
方子晨胸膛燃了一团火。
有那么十几秒钟,他都没有说话。怒涨的火气堵在胸口,无法宣泄,让他心脏跟着抽疼。
直至半响,他压抑着音调。
“你爹爹生你的时候,正好在地里工作,你不听话,着急着出来,他来不及回家,就在地里头生下了你,生外头的就叫野种,在家里头生的,就叫家种。”
“······”赵哥儿眼睛都睁大了。
乖仔呼吸急促:“系真滴吗?”
他问得太乖了,略带奶音,方子晨一脸正经,捧着他的脸,拇指轻轻在他脸颊上摩挲,目光与他对视:“当然啊!你看啊!养在家里的猪,是家猪,生在山里头,自个长的,是不是叫野猪。”
乖仔懂得野猪是什么,那也是猪猪,只不过它住在山里,每年冬天没有吃的,就爱从山里跑出来。
有红薯的时候也是,它老爱拱地了,村里的伯伯都想抓了它,吃肉肉!
他觉得方子晨的话没有毛病:“是滴是滴,就系这样滴。”
“你要相信父亲,父亲博学多才,眼界宽广,说什么都是对的,说你是野种的,大多都草木寸光,目不识丁,你不用信,不用管,当他们在放屁就行,以后谁说你野种,你就说她全家都是野种。”方子晨说:“如果她还敢骂你,你就回来叫我,父亲帮你去扒了她们的皮。”
赵哥儿蹙起眉:“你这样会教坏孩子的。”
“怎么可能,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必打得他妈都不认识,没道理只能人家骂我们野种,我们骂不得人家,她们比我们高贵在哪里?”方子晨极力忍着怒火:“敢骂我方子晨的儿子是野种,没炸他家祖坟都算是轻的,骂回去而已,怎么了。”
相处得越久,他越是把赵哥儿和乖仔放心上,就越听不得别人说他们半句不好。
但嘴长在别人身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因此做什么都会有人说,他管不了,不让他听见,大家就都相安无事,但这河慧慧敢当着他儿子的面,说出这般扎人心窝的话,他铁定是饶不了她的。
“夫君,”赵哥儿语气迟疑又犹豫:“其实······”
一声敲门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方子晨站起来:“你刚说什么。”
从全身搜刮来的勇气,似乎随着一个呼吸而消散了。
赵哥儿轻微的摇了摇头:“没什么。”外头又传来敲门声,听着好像很急促。
村里寻常吃饭是不关门的,院门多是虚虚拢着,平日没什么人来家里,刚方子晨便关上了。
赵哥儿:“你快去开门。”
外头冷得紧,方子晨放下乖仔,夹了一口鸭肠塞嘴里,才往外头冲。
门外是个妇人,穿着厚实,衣裳料子瞧着也新,方子晨并不认识。
“你好,有什么啊?”
那妇人显得有点紧张,喏喏半响,母蚊叫的都比她大,方子晨也没听清她在说什么。
对方是妇人家,他也不好凑过去,只能把赵哥儿喊出来。
方子晨像吃人的虎豹,他一走,妇人便松了口气。
赵哥儿看了一眼天色,略微疑惑:“孟姐,这么晚过来,是有事吗?”
“没什么事儿。”孟氏搓着手,道:“就是想问问你,这几天你见着小风没有。”
之前赵哥儿卖血肠,知道小风的性子,便哄着小风给他推磨,然后以此为借口,送些吃食给小风,后来血肠不做了,他便没怎么见着小风了,有时他想送些吃的给他,还得跑山上去找。
最近冷,他也忙,倒是没怎么见到人。
“是小风不见了吗?”
“嗯!”孟氏见他摇头,眼睑就红了。
“这孩子到底跑哪去了。”她拍了下腿:“村里能找的地儿我都找了,就是没见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