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236)
马老太爷喊了马老大去喊大夫,村里的赤脚大夫年轻是在衣馆当过几年学徒,看个头疼脑热的倒是不成问题。
他来到马家,被请进了马老三的屋子里。
马老三脸上和肚子上皆是淤青,这个不致命,开点药,连吃带敷,好好养着,过个半个月也就好了,可严重的是左腿儿。
皮肉裤料黏在一起,老大夫行医多年,都未见过伤得这般重的,用剪刀剪开清理的时候,马老三冷汗直冒,疼得恨不得晕过去,清理完毕,老大夫刚一摸上去,马老三便嗷嗷嗷的叫,按了半响,老大夫摇头:“他这个腿我看不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孙氏呜呜哭起来,眼眶发肿:“怎么就看不了?前儿个河家大娘崴了脚,你不也给看好了吗?大夫,求求你了,救救我当家的吧!多少银子,我们都能给。”
“这怎么能一样?”老大夫起身,拿过药箱:“你家这个,骨头都断了,咋子弄吗?去镇上善仁堂找找钱大夫,没准还有点希望。”
马大娘一听就不太乐意了。镇上的大夫,是那么好请的吗?
外出看诊,诊金翻两翻,加上吃的敷的,不得好几两银子??
马大娘只觉得这跟割她肉一样,不仅疼,还难受。
而且,这若真是断了腿,没几个月的,能好?到时候躺床上吃喝拉撒的,全靠人照顾,虽然是轮不到她去伺候,可这样,孙氏地里的活儿就不用干了!
她越想心里越气。
大夫临走前,交代,说要是想治,就赶紧找大夫,不然留久了,以后骨头长歪了,就不好治了,只怕要成瘸子。
马老大爷和马老太疼这幺儿疼得紧,加上马老三一直在喊疼,哪里还敢耽误。
马老大去村长家借了牛车,匆匆去了镇上。
马家院外头又围了一群人,见李氏端着一盆血水出来,有跟她好的,急忙问什么情况,咋滴还要去镇上。
李氏一五一十的说了。
村里人,邻里之间平常也会闹些矛盾,闹得轻的时候,就拌个嘴,问候一下对方祖宗,半夜去拔人玉米苗,或堵了人家水田里的水,闹得狠了,打起来也不过是‘点到即止’,然后老死不相往来。
庄稼汉子,全靠一把子力气吃饭,这断腿断手的,那跟要人半条命没什么区别。
马老三这会被打得腿都断了,这是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有人嘘嘘:“你家小叔这是得罪谁了啊?”
李氏皱了皱眉,摇头:“不知道。”
刚抬马老三回来的两个汉子,说没看到人。
马家南坡那边有块地,挺偏的,中午吃了饭,他要去那边除草,刚干到一半,就见前儿个雇的那几个混混举着木棍朝他冲过来。
他都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地上,那些人围着他不停的打,他刚开口喊,就被个混子塞了一嘴的泥。
腿被打断的时候,那股巨痛直疼得他受不住,两眼一番,晕了过去,那帮混混走了,半响后,他又被疼醒过来。喊了半天,才喊来两人,抬他回去。
马家在村里人缘不是很好,得罪的人,也挺多,可马家兄弟多,生的二代,也有好几个汉子,寻常人不敢轻易招惹。
若是敢,马老三不至于今儿个才被人下黑手。马家三兄弟早八百年前就被打得半身不遂了。
大夫很快被请来。
是赤脚大夫推荐的钱大夫。
这会儿天色已晚,这出诊费又贵了好些,这病人不管能不能救,出诊费二两银子是少不了的了。
钱大夫照例是先摸了摸,而后轻轻按了按,见他蹙着眉,马老大爷问:“大夫,你看我家老三这腿······”
“没摸到骨头。”钱大夫叹了口气,说:“应当是碎了。”
“啊······”马老大爷嘴唇哆嗦:“那,那还有得救吗?”
钱大夫:“这伤于性命倒是无碍,只是这腿······”
这古代医疗条件有限,严重点的粉碎性骨折放现代想完全治疗好,不留点后遗症都很困难,何况这儿。
马老三想毁了方子晨的前程,虽是未得手,但这心思委实歹毒。
若自己无权无势,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怕是真的要被得手了。
毁人前程,尤如杀人父母,方子晨火得很,临别前,他跟那大哥说:“既往不咎、退一步海阔天空这些话于我而言,太过虚伪,我这个人呢!其实并不大度,我喜欢风水轮流转,往死里转,我不想看到马老三瘸几个月,而后又来我跟前蹦跶。”他一步步走到大哥跟前,垂着的眼眸冷漠无情,加上气势足,给人一种难以忽视的压迫感:“你,知道我的意思吗?”
大哥看着他靠近,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两条腿不停的颤,他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