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家的现代小相公(13)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一度觉得,他和乖仔这辈子估计就死在马家这地儿了。
今年要不是实在过不下去,又恰巧发生了落水这事儿,马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把他们父子赶出来。
“我没有偷人,”赵哥儿的声音听起来并不平静,有种强行压抑自己后,装出来的镇定感,他垂下眼睫,不去看任何人,
“马家的人骂我、打我,说我偷人,说我不知廉耻,村里有些人也在背后议论我,说我不守妇道不安分,说乖仔是个野种,这些我都懂,但……我真的没有偷人。”
被强压掩埋多年的委屈有了宣泄口,赵哥儿哪怕再故作坚强镇定,声音也带了丝丝哽咽。
没有人问过他怀孕的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是觉得他卑贱,也许又是觉得跟他毫无关系,不值得一问。
于是在不问缘由的情况下,他被定下罪,被认定成了偷人。
被人指指点点四年,默不作声,看似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不公的结果,可面对方子晨……这个认识短短半天的人,说不上来为什么,赵哥儿就是不想让他误会,觉得他真的是个不堪的人。
方子晨默了默,没有问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首先关系好不到那一步,其次他也不知道赵哥儿是不是被强迫了,开口去问,跟撕人伤口没什么区别。
“嗯!我信你,”他大咧咧的揽过赵哥儿的肩膀:“没事儿兄弟,都过去了。”
赵哥儿身子不由一僵,随后很快放松下来,他问:“你相信我?”
“信啊!”方子晨以一个不太正经的姿势说:“你人小小的,胆子肯定也是小小的,借了狗胆了你去偷人?”
赵哥儿:“……”
赵哥儿试图辩解:“我不小了,今年都十九岁了。”
“不是吧,”方子晨瞪着眼,道:“感觉你也就十六七,看着比我都还要小。”
赵哥儿指了指还蹲在地上看蚂蚁的儿子,说:“乖仔都三岁了。”
方子晨哽了。
十九岁,儿子三岁,那就是十六岁就怀了。
方子晨不禁发散思维,十六岁的赵哥儿还小小的矮矮的,大着肚子蹲在灶台边···
不敢想。
他摇了摇头把所有思绪甩飞,托着下巴盯着赵哥儿,转移话题:“哥儿和汉子长的有什么区别吗?我看你跟我和乖仔没什么不同啊!”
赵哥儿说:“哥儿能生孩子。”
“嗯!”方子晨点头:“然后呢?”
赵哥儿看着他:“没有了。”
方子晨:“···”
“哥儿和汉子,你们都不会分不清的吗?”
“生下来手臂这里,”赵哥儿指着手臂的一处:“这里会有红红的点。”
方子晨:“……”
你赢了。
第6章 夫君
赵哥儿忙碌惯了,方子晨说了会话儿就焉焉的,似乎受到了什么打击。
他回厨房拿出之前装着野菜的破篮子,叫上乖仔就要出门,方子晨站起来,弹弹屁股跟上去:“你们要去哪啊?带我一起呗。”
“去挖野菜。”赵哥儿说。
方子晨脸皱起来,不想去挖野菜,那玩意儿味道实在不怎么样,赵哥儿只以为他又不想去了,便说:“我跟乖仔可以自己去,天气热,你在家休息。”
方子晨摇摇头,家里吃的东西不多,他一穷二白身上半个子都没有,不用啃泥吃土都要跪下谢老天手下留情之恩,没资格嫌弃。
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喝酸奶只舔瓶盖的阔少爷了。
村里挖野菜的地方不多,就山脚下和田埂上,还有一条小溪边。
赵哥儿带他去的就是小溪边,这里长了些野芹菜,很嫩,而且煮了吃没什么苦味,他想方子晨应该是能接受的。
也不知道这人之前家里是个什么条件,吃碗野菜粥,是连呕带吐,都比不过乖仔。
比不过乖仔的某人认不得野菜,到了溪边坐了一会儿后就东张西望,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
“乖仔,”方子晨趴在草丛里,一手扣在地上,朝乖仔招手,似乎抓到了什么好东西。
乖仔手里还抓着一把小芹菜,哒哒跑过去:“···父亲?”
方子晨自动忽略那称呼,让乖仔凑到跟前:“给你看个好东西。”
“系什么?”
方子晨把手松开一条缝:“你看。”
乖仔惊呼起来:“哇,系蛙蛙。”
“嗯,”方子晨抓着青蛙一条腿提溜起来,晃了晃:“等下找根绳子,绑了给你带回去玩儿。”
乖仔被赵哥儿教的有礼貌,当下笑起来,仰着小脑袋同方子晨说:“谢谢父亲。”
溪边长了些藤蔓,方子晨扯了一根将青蛙的腿绑上,忽然听见有人在叫他。
是河西。
方子晨纳闷的问:“你找我?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