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28)
陈野的脾气经常来得莫名其妙。
……这点也像江知也。
总是突然就不搭理自己了,或者一个人跑回药庐里生闷气,再把那几个字“段某与狗不得入内”重新描上一遍。有时自己放心不下想去看看,偏偏他的药庐里养了一条看门狗,凶恶异常,根本不让人进去。
段泽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他一直没能想通,既然江知也这么讨厌自己,为什么还会答应留在流云渡呢?
两人各怀心思睡去。
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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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半个月,江知也忙得连影儿都不见一个。
他不仅得抽出时间来教宋阮,还得加倍努力地重修内功心法,每天都躲在梧桐苑里,身上扎满了银针,桌上搁着宋阮熬出来的各种糊糊膏膏,时不时睁开眼睛,挑一碗灌下,继续摆各种稀奇古怪的姿势。
要是有人路过瞧见,八成以为陈三公子疯了。
宋阮被吓坏了,但迫于陈三公子的淫威,不得不呆在厨房里,把小山一样的药材一点点熬成膏药,送药的时候还噼里啪啦一个劲儿掉眼泪,呜呜咽咽地劝说“三公子不要想不开”。
江知也赏了他两个脑瓜崩,把人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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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也整日神出鬼没地忙碌,把段泽给忘了个一干二净。
段泽找不到人说话,就自己摇着轮椅到窗边,望着外面发呆,不知在想什么,一呆就是好几个时辰。
这日。
屋内一如既往地寂静。
一枝繁盛的绿叶探入廊下,叶沿边上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随风摇曳。
段泽正盯着出神,忽听见长廊另一端传来不紧不慢的脚步声,散漫的眸光倏地凝实了。
须臾,来人出现在转角。
他收回视线,厌倦地敛起眸子,不冷不热道:“陈大公子,有何贵干?”
“前夜我来的时候,你似乎不太方便。”陈留行拎着一根紫竹烟杆,腰间还缀着枚银鱼流苏带钩,看起来比平日风流许多,微笑道,“不知此时方便一叙吗?”
“前夜?”段泽假装不解,“大半夜的,你来落霞院做什么?”
他当然知道陈留行来过。
那夜宋阮就按照他的吩咐守在门口,脚边摆着一盘膏药,朦朦胧胧望见有人来了,便抄起盘子开始敲门:“三公子,你要的药膏我送来了。”
屋里立刻就响起了动静,动静还不小,陈留行走近后,站在门口听了片刻,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愈发觉得不堪入耳,转身就走了。
这种事当然不好说出来。
陈留行笑而不语,略过了这个问题,拉家常似的温和道:“在这里住得还习惯吗?”
段泽:“?”
他想起梧桐苑里遭受的羞辱和折磨,神色冷淡:“承蒙照顾。”
“你大概还不知道,”陈留行不甚在意地一笑,“不论阿野再怎么喜欢,顶多半年就腻烦了。不等到冬天,你就会被丢出去自生自灭。外面有的是人想要你的命。”
“所以?”
“所以念着我们相识一场,来给你指条路。”
“指路?”段泽哂笑,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免了,怕不是条黄泉路。做娈宠挺好的。”
陈留行:“……??”
陈留行轻咳一声,镇定地继续道:“我要你做的也不是什么难事。我就阿野这么一个亲弟弟,难免挂心。他最近行为有些古怪,你替我留意一番,若能查出些什么,我放可以你一条生路。”
陈氏二公子是妾室所生,这么说倒也不错。
“古怪?”段泽眯起眼睛,若有所思,“最古怪的难道不是你吗?”
“我?”
“你分明就不在意陈野,却还要装模作样地扮演一个好兄长。他身上到底还有什么值得你看重的地方?”
陈留行笑容微敛。
须臾,意味深长道:“与我同根同源,就是他最大的用处。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愿不愿意替我做事?”
段泽淡淡地瞟了他一眼。
“你也配?”
第16章
数日后。
宋阮刚学成重续经脉的针灸之法,就被江知也赶鸭子上架,直接拎到了段泽面前。
段泽翻着棋谱,随手落下一颗棋子,道:“有事?”
“宋阮说他能治好你的腿,我让他来试试。”
“吧嗒”。
段泽手中的棋子掉了下来。
“你说什么?!”他紧紧盯着宋阮,把棋谱都捏变形了,“你能治??”
“我、我我……”宋小大夫压根没什么把握,又被江知也暗中狠狠拧着腰上的软肉,不得不眼泪汪汪地按照剧本念道,“能治,用的是我师父家传绝学……呜……”
眼看要把人弄哭了,江知也赶紧松了手,装模作样道:“本少爷也只是听他这么一说,便让他来试试,死马当活马医,反正也不缺这点药钱。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