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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2)

作者:小狐狸菌 阅读记录

他望着头顶上的帐子眨了眨眼睛,一骨碌爬起来,纳闷地低头看去。

入眼是双柔白细腻的手,一瞧便知主人平日里养尊处优,和自己遍布伤痕和茧子的手完全不同。

他又给自己搭了个脉。

脉象虚浮,体弱肾虚,先天不足经脉闭塞又纵欲过度,导致底子亏损严重。

一言以蔽之,废物。

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不是自己。

一瞬间江知也脑海里划过无数“借尸还魂”诸如此类的志怪故事,顿时悚然,本能地想藏到被子底下去,又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身下是一床十分轻浮的粉色缎被,紧接着想起了方才的那一丝血腥味。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

好怪。

他扭头看去,试图从血腥味的源头探得究竟。

映入眼帘的……是个活人。

……

江神医行医十数年,隔老远就能一眼断人死活,从未出错过。

但这个活人,不仅瞧着眼熟,还有些过节。

不如死了。

-

人人皆知,百药谷这一代的行走是个断袖,而且口味挑剔。

不过没人介意,断袖又不影响医术,甚至还有许多相貌不错的男子趋之若鹜,想捞个入幕之宾做做,以此来攀附人情。

攀附者多如过江之鲫,偏偏江知也看上了段泽。

段家二公子不知有什么难言之隐,对断袖极其厌恶,被碰一下就能吐个天昏地暗。好巧不巧,那天江知也脚底打滑,在楼梯上一个踉跄,栽进了段泽怀里。

段泽避让不及,当场变了脸色,吐了他一身。

二人因此结下了梁子。

如今也有传言称,段二公子就是因为当日一抱而怀恨在心,才对江神医痛下杀手,连个全尸都没给留下。

-

江知也并不知道外面的流言沸沸扬扬究竟传成了什么样子。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盯着段泽昏睡的脸庞。

初见此人他便觉得惊艳,面若冠玉,眉如墨画,一袭白衣胜雪,掠水凌波之时宛若惊鸿,飘然出尘。

而此时——衣衫凌乱,面色潮/红,手腕上还有绑缚的痕迹,狼狈得仿佛一枝被碾进烂泥里的白棠。

自己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终于翻身下床,纡尊降贵地在杂乱的妆台上找出一面铜镜,嫌弃地吹掉上面的灰尘,照了照脸。

还好,不丑。可惜不认识。

江知也略一思忖,转身在衣架上翻找,试图找出点什么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

运气不错,翻到了一块雕琢精美的紫玉腰牌,正面刻着梦溪,背面刻着个野字。

江知也“哦”了一声,轻声自语道:“梦溪陈家,陈野?他……”

梦溪陈家属于南派。

自己之前一直跟着段泽在北派混,不太熟,只和陈家的两位公子有过数面之缘。

这位陈三公子他没见过,不过其废物之名过于响亮,想不知道都难。如此看来,大概就是陈公子纵欲过度死在床上,而后被一缕游魂捡了便宜吧。

至于和谁纵欲过度……

江知也迟疑地望向昏睡在粉色缎被上的俊美青年,沉默须臾,打了个寒噤。

陈野还真会挑人。

挑谁不好,偏偏挑他。

据传江神医对段二公子思慕切切,求而不得,其实不然。

当年被吐了一身的经历实在过于惨烈,要不是临出谷前,师兄曾嘱托自己照看一下这人,他才不愿意继续在北派混。

而且段泽一点要道歉的意思都没有,反而屡屡闯祸,几次上门拜访,不是撞倒了药炉,就是踩坏了草药。

气得他直接抄起棍子把人赶了出去,在门口大笔一挥,写下:段某与狗不得入内。

据说段泽最后一次前来,站在门前看了许久,转头走了。

两人的关系不能说是极差,但绝对算不上好。

江知也磨蹭了许久,念及师兄的嘱托,终于不情不愿地爬回床上,捏着鼻子给段二公子把了个脉。

指尖一搭上脉,他眉头便蹙了起来。

“这是……废了?”江知也撩起他的裤管,在腿上轻轻按了按,“经脉尽断,骨头也断了……唔,还中了春/药。啧,你也有今天。”

他念叨罢了,垂下眼睫思索,无意识地轻轻搓碾着指尖。

出事那天,是段泽一意孤行,非要让自己改走顺安道。之后自己就遭埋伏身亡,火药爆炸,山石滚落,死得凄凄惨惨。

那家伙一肚子坏水,说不准就是幕后主谋。即便不是,自己临时改道也全拜他所赐,很难不对此介怀。

百药谷的江神医已经死了。

如今自己顶着陈野的身份,于情于理都不该再管这人,帮忙喊个大夫过来,算是仁至义尽了。

江知也打定主意,理了理衣服,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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