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娶了落难死对头做男妻(1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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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千山在心腹的保护下开始往后撤,一回头发现陈留行紧追不舍,胳膊上的伤越来越痛,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心悸惊慌的感觉逐渐占据了心头。
难道真的打不过?
陈千山绝望地想,风泽堂那帮孙子不来帮忙,正面冲突自己哪里是陈留行的对手。
这下完犊子了,自己一死,陈留行回去就能名正言顺地夺回陈氏,如果风泽堂硬抢的话,族中上下都不可能屈服,不抢吧这些日子忙前忙后全都白干……让那姓段的偷懒!活该!
不过姓段的偷不偷懒都不要紧了,要紧的是现在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
列祖列宗在上……
他正胡思乱想着,没注意随着自己的后撤,混战逐渐转移到了峡谷中间。
朗朗晴空,万里无云。
冷不丁炸响了一声惊雷。
马受到惊吓,有的直接跪倒在地,有的四处乱窜,一时间乱得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光是死在马蹄下的就有一二十人。
更要命的是,这惊雷还没完没了,连绵不绝,仿佛祖宗显灵。
紧接着天光微暗。
陈千山下意识地抬起头。
山石轰隆隆滚了下来,铺天盖地,还夹带着泥沙,给人一种无处可逃的绝望感。
“有埋伏——!!!”
混乱中,不知谁喊出了这么一声,转眼被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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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缺的山崖峭壁之上,硝烟散去,显露出一道人影。
段泽慢慢走到峭壁边缘,脚下还时不时有石子滚落,发出咕噜噜的动静。
一切都像计划的那样顺利。
不过他对于这种量级的炸药引爆没什么经验,走得不够远,千里镜被震碎了,耳朵也有些嗡鸣,视线略显模糊,估计要好一会儿才能恢复。
山风裹着硝烟味和泥土的腥味,吹得他衣衫猎猎。
当初江知也就是死在了这样的伏杀之下。
段泽垂下眼睫。
真可惜,没能请他过来看看。
看了一会儿,段泽转身,沿着小路下了山崖,骑马绕回到了峡谷。
峡谷里的血腥味浓重得令人作呕。
他骑着马,小心地避开那些碎石和尸块,寻寻觅觅,最后在一块半人高的巨石前停下了。
陈留行居然没死,只是半截身子被压在了石头下面,血肉模糊。
“许久未见,别来无恙。”段泽下了马,走到他跟前,淡淡道,“本来是想这么打招呼,不过你似乎不太好。”
“你……你没死……?消息……是假??”陈留行勉强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眼中满是不甘和憎恨,断断续续道,“我说陈千山哪来的本事……果然是你……一手策划的……”
“不错。”
“死……都死了,陈千山也死了……过河拆桥,真是狠毒……我不如你,所以输了……”陈留行咳出一口血沫,颤巍巍地伸手去够地上的断剑,“我唯一做错的事,就是……当时没有杀了你……永绝后患……”
段泽拾起断剑,用力插在了他的手背上。
“啊啊啊啊啊——!!!”陈留行嘶哑地惨叫起来,浑身抽搐,翻着白眼几乎要死过去。
“你唯一做错的,我告诉你。”段泽按着那把断剑,冷眼看着他挣扎,“就是不该对江知也下手。”
“江知也……哈哈哈哈……江知也……”陈留行痛得神色扭曲,忽然咧开嘴笑起来,那笑容简直比哭还难看,神色越发癫狂,“百药谷行走,他凭什么站在你那边,凭什么……我陈氏哪里比不上,哪里比不上!!!”
段泽挑了一下眉。
“你若是好好对陈野,没把他当做祭剑的人牲,说不准百药谷行走也会站在你这边。”
“什……么?”陈留行茫然道,“陈野……怎么?”
段泽蹲下身,对他低声说了句什么。
陈留行僵住了。
须臾,他突然发疯似的挣扎起来,嗓眼里发出“嗬嗬”声响,面红耳赤,眼珠凸出,布满了血丝。
段泽起身,抽剑,干脆利落地一剑抹断了他的脖子。
“晚了。”
陈留行睁着死不瞑目的眼睛,倒在了地上,脑袋磕出一声闷响,尘土飞扬。
骄阳烈火,峡谷寂寂。
屹立百年的铸剑世家,掌握南派命脉的陈氏,就这么易了主。
段泽拾起家主信物,打算离开,另一头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
“沙啦”“沙啦”。
段泽皱眉,放弃了上马的打算,拎着剑朝前走去。转悠了一圈,似乎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段泽正想再走一圈瞧瞧,脚边的沙土里冷不丁“唰”地伸出一只灰败的手。
段泽:“?!”
他迅速退开去,准备把这只诈尸的手砍下来。
“咳……呸呸……”沙土里紧接着钻出一个灰扑扑的脑袋,脸上血混着泥,凄凄惨惨,“狗娘养的……差点把本公子活埋了……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