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对象被沙雕穿了(37)
许夫子今日休沐,他依照往常的作息卯时起身洗漱用完早膳后在书房看书,巳时苏玉真和上官泓来到许府门外送上拜帖,小厮拿着拜帖来书房请示许夫子的时候敲门久敲不应,不得已请来管事推门进去一看才发现许夫子已然遇害。
他倒在书架旁边,脖子被切断了一半,只剩皮肉和一半点儿未断的颈骨堪堪吊着脑袋,血喷得满书架都是,画筒倒落在地,不少画卷散了开来,被满地的鲜血浸染得鲜红。
“真惨啊。”
“是啊,什么仇什么怨啊。”
京兆尹检查尸体的差役仵作看着被切断半个脖子的伤口感慨着。
“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讲闲话?!验出来什么了吗?”引着燕泽一行人来现场巡视的少尹恨铁不成钢,恨不得上去给他们一人一脚,这种办事态度让这些大人物们看到会怎么想!
仵作虽不识得人但却认得绦带,他咋见为首的一人腰间配带的代表诸王的赤绶吓了一大跳,连忙跪俯战战兢兢地回道:“从留在口中和食道中的食物残渣来看许大人应该是在用完早膳后没多久就遇害了。杀人者手法老练,一刀封喉,凶器应该是一把极利极快的弯刀,刀身窄而长,弯曲的弧度很大,而且刀身上应该有一道防止卡刀的血槽。”
柳绰心中咯噔了一下,她面色不佳地给燕辉递了一个眼神。其他人或许很难立马反应过来,但柳家在北境戍守了几十年,几代人都埋没在大漠黄沙之中,柳绰听见仵作的描述立马知道了凶器的长相,那是北夷人惯用的弯刀!
?燕辉完全没有明白柳绰这一眼的意思,这种感觉就和朝堂议事中朝臣们时不时想要用眼神和他交流一样。眼神交流是要靠对事情背景差不多一样的的了解和认知啊,对待一个对你们这个架空时代一无所知的外来人员,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吗,我真的很怕会错意变成捣乱啊!
刑部和京兆尹的官员一直在讨论凶器可能的模样,倒是上官泓在一旁听着插嘴道:“听着倒不像是大魏境内常用的,有没有可能是外邦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上官泓。
“做、做什么?”上官泓故作镇定,“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京兆尹的少尹没敢接话,刑部侍郎王郎倒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他顺着上官泓的话略微一思考:“上官大人所言不虚,只是外邦之人为何要千里迢迢赶来安京刺杀许大人?”
能在管辖安京城治安的京兆尹任职的都是人精,上官泓一提起外邦京兆尹的少尹就立马察觉出此事绝非寻常凶案,他听见王郎的疑问,干干地打了几个哈哈,此事既然已经移交给刑部,那他自然是越少蹚浑水越好。
王郎倒也没有在意京兆尹的态度,他不过是习惯用提问来整理查案时的思绪。
“不知上官大人上官夫人和三皇妃殿下为何会在此处?”
上官泓微微皱眉,王郎公事公办的查问语气让他觉得有几分冒犯。他哼了一声,语气尽是讽刺:“我因小人之言蒙冤至今已有半月有余,你们刑部办事不利各种推诿还不允许我自己来查吗?”
王郎有些莫名,他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您是说齐泽林的案子?”
上官泓:“正是,我查到许夫子三个月前曾调档过进士考的誊缮,谁知道是不是他当时将我的进士卷抄誊了出去!齐泽林给出的物证无非是官营局令为元平十五年进士考特制的宣纸,但若是有人买通了官营局令的造纸人员迫使其偷偷伪造了一张呢?谁能保证不是许夫子和林平之共同做了一份伪证带到御前?”
心思各异的几人一时有些沉默。
“上官公子见缝插针推卸罪责的手段真是高明,脏水说泼就泼,如今许夫子已然遇害,就是任你百般诬赖也无力辩驳了,”柳绰似笑非笑,直视上官泓,“只是人在做天在看,齐泽林到底有没有诬陷你、你到底顶替了谁的功名,你的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听说蒙冤而死的冤魂若执念不散就会一直徘徊在害死他的人身旁,你午夜梦回之时就不曾梦见过被你顶替功名之人的冤魂吗?”
鬼神之说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上官泓气急败坏:“狗屎不通!你这是诬陷!”
燕辉没有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众人疑惑回望,上官泓怒目而视。
“没有没有,”燕辉皮笑肉不笑地摆了摆手,“我只是觉得你反驳人的文采比起那份有争议的进士卷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一对二,上官泓气得脸都红了,他无能狂怒地瞪了一眼苏玉清。
柳绰没有想到燕辉会帮她说话,她抬头看向燕辉的眼神有几分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