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对象被沙雕穿了(34)
柳绰:“那我托你打听的,他前些日子有没有哪段时间状态特别不好?”
宁棋:“有,但是却是三个月之前,晴裴说他当时不知道受了什么打击,一连醉了十多日,最后还是乐坊的人去他城郊的家里把他给弄出来的,他当时手中还一直抱着一个木盒,谁来掰都不松手。”
那木盒应该就是装有林平之被墨迹染脏的进试卷的盒子。柳绰端着茶杯,陷入沉思,这些日子她一直在琢磨齐泽林的事情,齐泽林和她交谈中有一句话让她格外在意,他说‘这些事情当年无人知晓,怎么过了两年知道的反而一个比一个清楚’。齐泽林死后她曾想过会不会是还有其他人知道那段过往并且先她一步找过齐泽林,这样就能解释当日在看到她派人送去的上官泓的卷文时齐泽林没有任何惊讶。
宁棋:“需不需要我再多找人问问当时的具体情况?”
柳绰摇了摇头:“知道这点就已经足够了,你别牵扯太深,以免无妄之灾。”
此人出手狠绝,先是以其妹一家逼迫齐泽林血溅朝堂,后又迫使山贼灭其妹一家、两尸三命,实在阴毒,柳绰暂时摸不透幕后之人的身份,不愿再牵连旁人涉险。
三个月前吗......
根据贡院那边的调查线索,三个月前的那段时间只有太学的许斌去调过往年进士考的卷档,而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位许夫子应该是燕辉的人。
第十六章
但柳绰不觉得齐泽林的事情是燕辉所为,因为从利益上说不通。翻出林平之的事是为了打压上官榷,而在这个时间点打压上官榷能获得最大的好处就是徼循京师的兵权,如今军制已改,大部分的兵权还是被柳家收入手中,燕辉从中几乎没有获得任何利益,还不如一直作壁上观趁着改制在都城防务军中安插了几个副将的大皇子。
柳绰年少时作为伴读陪公主读过两年书,许夫子就是先生之一。柳绰送了拜帖,以请教画卷为由约定今日登门拜访,她本想顺着这条线索继续查查,结果没想到她登门时许府已经乱成一片——许夫子死了。
一刀封喉,是极利极快的薄刀,半个脖子都被切断了,脑袋歪歪地挂在一旁,只剩下皮肉和一半的颈骨堪堪吊着。
血流了满地,墙壁上也被喷得到处都是。妻妾呜咽的哭声此起彼伏,许夫人更是哭得近乎晕厥。府中擎天骤然薨逝,未知的前路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恐慌。
柳绰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上官泓和他的夫人苏玉真,看样子和她一样也是来拜访许夫子的。
柳绰有些意外,上官泓当众被捉奸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安京城几乎无人不知,苏玉真虽然是受害者,但也难免被时不时提及,柳绰已经很久没有见她出过门了。
苏玉真看见柳绰本就尴尬的眼神更是闪过几丝复杂,未出阁前她也是安京城极具盛名的才女,当年在适龄的世家女中为公主选伴读第一个选的就是她,她和柳绰在宫中读书时的关系不错,只是长大后因为家族对立而渐渐生分。
“柳家不愧是从死人堆里活出来的煞星,克得自家子嗣不旺就算了,走哪哪就有血光之灾。”上官泓看见柳绰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官家如今被柳家整得焦头烂额,他被停了职,功名也陷入争议,而他父亲上官榷更是被多个官司缠身,每日都有人变着法子上书参奏。
柳绰这才将视线从苏玉真身上移向上官泓,都说面由心生,也不知道上官泓是坏事做多还是纵欲过度,他脸上的气血不足显得过于苍白,过于浮肿的眼袋还带着明显的乌青,整个人给人一种病态猥琐之感。柳绰想起林平之和齐泽林的枉死,冷笑了一声,讥讽道:“若没有柳家战场杀敌护得边塞十年无恙,你如今能在这繁华安京安稳叫嚣?还偷天换日盗用他人的文章博得功名?”
“你!”上官泓顺风顺水的一生何曾受过这些日子的苦楚,连日的流言白眼和指指点点让他颜面无光更让他的愤怒无处发泄,柳绰如今当面指出,他当即暴怒忍不住就想要动手。
柳绰:“我如今贵为三皇妃,你见到我不行礼就算了,还以手相指,你可知藐视皇族有何下场?”
苏玉真知道上官泓的脾气,这人好大喜功又极其在乎面子,盗换文章是他的逆鳞,柳绰句句往这上面戳,一时间只怕难以善了。许府新丧,在此地发生争执实在不妥,她轻轻扯了扯上官泓的袖摆:“柳绰如今毕竟是王妃,闹大了怎么都是我们吃亏。”
暴怒之下的上官泓哪里还管的了这是不是在府外,他抽出袖摆一巴掌打在苏玉真的脸上:“劝劝劝你就知道劝我,胳膊肘往外的贱人!你和你那表哥到底是不是有染还没辩清呢,如今倒还来瞧上我的笑话了?!”